科长相当识相地不再开口,起立稍一躬身,离开办公室。
心情不错。
只是有了想见的人。
即使那个人并不愿意见到自己。
该如何对他说,我想见到你,我想时时刻刻见到你。
每天晚上回到家,都能见到他蜷缩成一团,藏在被子底下。
只能看到小半张脸,还有紧皱的眉。他不开心,他每天都不开心。
他总是睡得很浅,极不踏实,轻轻一碰,就惊醒,充满倦意和疲惫的眼神有些茫然地望向自己,看清之后,马上转为愠怒和轻视。
他有时会用粗鲁的词汇谩骂自己,从前至今,听过比这粗鄙低俗得多的词汇无数次,自己从不在意。
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每次都会怅然失意很久。
小心翼翼请求,这些词汇你应当少说。
又招来他的讥讽:“你在发什么疯?你觉得不该骂?”
是,自己是疯了。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地把他囚禁在这牢笼当中。
倾身亲吻他的唇,让他再吐不出一字半句。
他怎么会这么倔。大多时候,连喘息都不肯,只是咬牙承受。
有的是手段让他开口,只要信息素稍微放散,或是扼住他的颈项,他就会在身下发喘。
他是oga,即使不愿,也会有情动的时候,到最后不住喘息着,从微张的唇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那声音让自己意往神驰,每次都失了分寸。直到身下的人渐渐没了声息,才懊恼失悔地将人抱去浴室清洗。
怎么会有人能令自己如此情难自制。江凛时想了很久,终究没有得出答案。
他数次哑声道,干脆杀了我,杀了我。
唯有沉默以对,而后将他推向更深远的情潮。
他不敢死,也不会死。只要那个小姑娘在,他就会一直留在这里,留在这个世界。
他很多时候都是安静的,没有什么神情,闷闷的,沉沉的,坐在院前的长椅上,周围的空气都凝成一团。
沉默出神,望着远处灰色的高墙,又好像遥望着更远的地方,更远的山,更远的天空,和更远的海。
仿佛阻隔并不存在。
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会告诉自己吗。
一旦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他的目光和眉眼一下子沉下来,无声地斥责自己。
斥责自己打扰了他的清静。
一层一层的疼痛沿着裸露在外的皮肤爬上来,蚂蚁细细密密的齿牙噬咬着自己的血肉。很疼。
很疼。
已经过了一个月又十六天,和许岌的关系一点儿进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