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时似是眉目含笑看着他,许岌只觉得毛骨悚然。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现在自己的顺从是为了那所谓的计划,但……假如那计划只是个幌子,褚韶在欺骗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逢迎江凛时,让江凛时过得更舒坦。
想到这点,许岌有些不淡定了,身体也不由得挣动起来。
直升机起飞。
经过专门设计的旋翼叶片降低了高达70的噪音,于是能听见他平静的声音。
“怎么了?”他微皱着眉,按住许岌腰身,像是在困惑许岌骤然生起的拒意。
“出去,”许岌艰难地吐出短促的音节,想想又觉得用词不当,“下去。”
还是不对。
“我不想……”做了。
后面的话语又被堵住。
冰凉的金属针尖刺穿皮肤,注入了某种微凉的液体,原本开始恍惚的视线和知觉又清明起来。
“我希望你能一直看着我。”
幽暗的眸子一如往常静默地望住了自己,许岌只觉得那视线是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划开了自己的表皮探入身体。
刀尖轻轻抵在正在搏动的心脏上,下一秒就会顺着血流方向剖开这个鲜活的脏器。
“……”
别……为时已晚。
这一次在近乎清醒的情况下接受了所有,甚至有一些时刻,许岌能感受到那强烈的渴望——在试图越过一直以来没闯入的最后一道界限。
终究还是没有。他还是放过了自己。
这种感觉太过可怕。许岌瘫软在他身上不住喘息,简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起身将自己圈在怀中,不住地吻着,轻柔又强势,那股冰冷的信息素仍然让许岌抗拒。
“我爱你。”
月色下墨色的眸子平静得犹如一池深不可见底的湖水。
“我永远爱你。”
许岌抬眸看着他。
他刚才,包括现在,都是一种相当冷静的神情。普通人示爱时不会是这种表情。
许岌忽然意识到,他是在起誓。他在一字一句地立下誓言。
指尖不由自主轻微地发颤。该怎么回答?如实回答是死,说谎以后被发现也是死。
为什么会陷入这种境地……许岌仍然沉默不语,江凛时也以能和他的沉默相媲美的耐心等候他的回应。
我不爱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这样说了之后会如何?许岌能轻易预想出他泛红的眼睛,暴怒又尽力克制中有些扭曲的面容,接着立刻被按在他身下重又凌迟一遍。
“再给我点时间。”
闻言他的眉头微蹙,瞬间压了一层阴郁在眉间,平静的面容沉下来,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