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品格,实在难能可贵。
又想到方才“哈巴狗”那失态的表现,心中不由暗暗比较起来。
越比,越觉得齐宵燃无论是摸样、气度,还是性情、谈吐,哪儿哪儿都比那蛮族王子强上百倍,好上千倍!
只是诧异,一个皇子,一个王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难道是天山的草吃多了?
不过……
接风宴的酒,沈萧云的确是灌得狠了些……
那巴图奤王子在驿馆内睡了两天两夜,才清醒。
怎么醉的,他不记得了,就连怎么回驿馆的,也忘得一干二净。
更不记得,还有男舞姬这档子事儿……
好在他并未忘记,来漠北的目的。
三日后,议和事宜正式洽谈。
期间毫无波澜,进展非常顺利,只两日功夫,便签好了国书。
其实此前,两国就已商议得七七八八了,王子来不过是为彰显诚意,签署最终的议和国书而已。
自然,只有使臣们是这样认为的……
齐宵燃的目的,沈萧云可是一刻也没忘。
既然来的路上风平浪静,接风宴又如此高规格,沈萧云断定,他不会在漠北境内动手。
毕竟除了蛮兵,还有玄武护军,别说一千府兵,就是一万人,也未必杀得了。
只可能是在回程途中,跨过大周边境,队伍只剩下蛮兵之后……
……
这日,天刚破晓。
沈萧云难能可贵的,起得比鸡还早。
洪亮的鸡鸣,此起彼伏唤醒大地时,他已跨于高马之上,率领五千护军列阵西城门。
漠北王,他劝不住,也拦不了,但却可以亲自带兵护送蛮族王子。
一会儿功夫,圆盘红日整个跃出天际。
明艳晨光穿透雾气,丝丝缕缕的洒向,朝西门缓缓而来的两国使团。
一番虚情客套后,蛮族使臣便整装待发。
齐宵燃也缓步走到阵前,摸着沈萧云的战马,意味深长道:“沈将军,年关将至,早去早回。”
“是啊,眼看也快除夕了,王爷可切莫派人,往郊外给臣送饺子啊。”
“关外墨衣食肉饺,或许也别有一份风味?”
沈萧云淡笑着甩甩马鞭:“臣可不想在黄沙堆里吃年夜饭,望王爷体恤?”
“那沈将军不如留下,今日便到王府包饺子。”
“这样吧。”
沈萧云笑着眨眨眼:“这几日王爷先在府上准备好食材,喜欢什么馅儿,就准备什么馅儿,然后安安心心等臣回来,再亲手给您包,可好?”
这话……
怎么听,怎么像即将远行的夫郎,哄媳妇儿说的话……
几个月相处,齐宵燃对他嘴里说出的不合适,但……还算入耳的话,也适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