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宵燃终于露出笑颜道:“本王即刻给玉清飞鸽传书,让他带着花盆往这边赶,两边一起动身,不出一月便能碰面。”
“王爷,写完信,可否帮臣,做一碗甜粥啊?”
“好,待你毒解了,伤好了,本王还有一笔账,要跟你算。”
两人相视而笑,都笑得如释重负……
烟雨楼台
春日暖风,吹走了冬末微寒。
带来百花的香气,铺满皇宫。
粉白的花瓣,犹如微雨,随风飘散,不少,落在了沈萧云的双肩。
“莫要殿前失仪。”
齐宵燃为他拍去落花,拿过沈萧云随手勾在指尖的官帽,给他带上:“稍后皇兄定会封赏,你,要接吗?”
“看赏什么?若是银钱就要,旁的……”
沈萧云淡笑着,交给齐宵燃一个锦盒:“圣上见到此物,自会明白,王爷帮臣交还吧。”
“宣,睿亲王齐宵燃,勇安侯沈萧云,觐见。”
元宸殿内,一如往昔。
通天红柱上,盘旋的五爪飞龙,依旧栩栩如生。
唯有金色龙椅上,换了人。
文昌皇帝对沈萧云赞赏一番后,将圣旨递给内官宣读。
除了万两白银外,沈萧云的母亲还被封为了一品诰命。
远在南海的顾墨渊,加封明安侯,郭子龙也封了爵,并列如大周名将。
沈萧云领旨谢恩后,先行退了出去。
不等齐宵燃开口,文昌皇帝就先发了话:“六弟,朕是否该给沈萧云,国公之位?”
“皇兄,有此意吗?”
文昌皇帝顿片刻:“对你,朕不相瞒,父皇曾叮嘱过,武将到了赏无可赏之时,就得杀……”
“好。”
齐宵燃掀开衣摆,骤然跪地:“皇兄若想杀他,就先杀了臣弟。”
“这,六弟这是做甚?快平身。”
“沈萧云救驾平乱,又踏平三处外患,还为除外患九死一生,若这样的人都要杀,臣弟愿意陪他一起赴死。”
“六弟快平身,朕没有想杀他。”
文昌皇帝走下台阶,亲自搀扶:“这几年的风风雨雨,朕都看在眼里,他若真有不臣之心,朕重伤不醒时,他只要一句话,怕是皇帝都当得,朕是担心,刚才的封赏他不满意。”
齐宵燃拿出锦盒奉上:“皇兄放心,沈萧云没有进位之心,盒中是元帅印,和玄武军主帅印,如今天下大定,良将辈出,他用不上了,托臣代为交还。”
“这……可不赏赐些什么,朕心难安啊。”
齐宵燃浅笑道:“皇兄不是已经赏了他,万两白银吗?
“只是银钱,怕……”
“他想要的,就是银钱,皇兄若觉得心难安,再多赏赐他些即可。”
文昌皇帝皱了皱眉,疑惑道:“这不难,朕再多赏他一万两便是,可,他要这么多银钱,做什么?”
齐宵燃抬眸笑道:“带去江南,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