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些细致入微的事,沈萧云这瞎子看不见。
嘴里还没心没肺的,开着专戳人心窝子的玩笑:“闲来无事,臣是不是也该学点儿什么才技?眼睛要好不了,以后去街边拉了二胡,说不定也能富甲一方。”
“……若真好不了,本王照顾你一辈子便是,何需抛头露面?”
“王爷……”
“放心,像兄弟一样照顾你。”
齐宵燃将那吹得比他的心,要温几分的药,放到沈萧云手中:“来,喝药吧。”
“哦……”沈萧云喝着微温的药,心里却觉得有些漏风。
至那日一吻后,齐宵燃再没做过任何超出“兄弟情”的举动。
就连从前那些玩笑,也和他不说了,只一味贴心照顾。
本应庆幸,却偶然“中邪”开了窍的沈萧云,反而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莫名有些不自在。
只怪他这“窍”没开全,未能察觉缺少的部分,正是齐宵燃那份已被他压印的情,和两人间无所顾忌的谈笑……
导致明明是关心的话,到了嘴边也变出几分审问的味儿来……
“王爷近日来,总是寡言少语,是不是臣又哪里又惹您生气了?”
“……没有,只是担心你的伤……”
“臣的伤不碍事,王爷定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说。”
齐宵燃捏紧掌心,心底酸涩翻涌:“……本王的心事,沈将军又何必,明知故问……”
“……来。”
沈萧云招招手,将齐宵燃拉到跟前,握着他的手道:“小殿下,臣不都以身殉主了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难道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才行吗?”
“你……”
听着这重重的“殉”字,齐宵燃心如针扎:“本王说了不逼你,你又何必,再说这样的话……早些休息吧。”
“回来!”
沈萧云慌乱的拉住他的衣袖:“小殿下,您究竟是怎么了?臣,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
齐宵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头道:“那沈将军,究竟想要本王怎么样?”
“……”沈萧云一时无话。
想怎么样?他那颗一想到那日的吻,就乱糟糟的心,哪里知道想怎么样。
扯着齐宵燃的袖口,静默良久才勉强憋出一句:“……臣只想小殿下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就像……从前那样……”
“好……沈将军歇息吧。”
“等等……”
沈萧云紧紧手指,眼睛虽看不见,耳朵却清晰的听出了齐宵燃那无力的语气。
又将他慢慢拉回到身前:“小殿下,这……亲也亲了,臣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您哄好啊?臣实在想不出来了。”
“……本王不需要你哄。”
“可见您这样,臣总是觉得,乱得很……”
“哪里乱?”
“不知道……”沈萧云敲敲脑袋:“就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