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不必多礼,劳烦看看沈将军的伤。”
齐霄燃说着,朝沈萧云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再瞧瞧他的身子,如今究竟是好是坏。”
[原来传太医,是为了探毒?]
沈萧云偷偷压了一口气,方才伸手:“那就,有劳太医了。”
没道理的事
“不敢不敢。”
张太医搭脉问道:“请问将军近日,身体可有感不适?”
“有,时常头疼脑热,伤风感冒,月事……”
“嗯,嗯?!”张太医那因上了年纪,变得有些浑浊的双眼突然一亮:“月事?!”
“咳咳。”沈萧云轻咳两声,笑道:“总归是哪儿哪儿,都是毛病。”
“那,那沈将军平日里,可有服药?”
“鹿茸泡琼浆,人参下杜康,可算?”
“将军!使不得啊!”
张太医晃着皱纹交错的手道:“饮酒要适量,虽年轻,也得好生保养才是啊,这五脏六腑……”
张太医边大谈养生之道,边包扎,给了药膏,又开了几副补气血的方子后,才退下。
“多谢王爷关心备至,请医赐药。”沈萧云拍了拍被太医唠叨得有些发“翁”的耳朵,又看向药方。
脸上不喜不怒,心中却倍感寒凉。
好一个天家“关怀”!
从古至今,多少忠臣良将,都折在这帝王的“无微不至”里头……
“沈家功高盖世,本王理应如此,无须言谢。”
[功高盖世?是想说我沈家功高盖主吧……]
“愧不敢当,都是臣子本份。”
沈萧云淡漠抬眸,不咸不淡的问道:“王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今日先退下吧。”
齐霄燃又看了一眼那包扎好的患处,叮嘱道:“回去留心伤口。”
此刻夕阳已尽,月华初上,大地渐渐被这残月的黄晕微光,盖上一层薄雾。
“殿下。”
花公公踏雾而来:“老奴问过太医了,沈将军是有些经脉不畅的弱症,但没诊出有过中毒的迹象。”
“那就好……”
齐霄燃仰头看向朦胧弯月:“他嘴里,看来是问不出实话。”
“大胆!他竟敢欺瞒殿下!”花公公手腕一转,压上侧腰:“老奴势必要参他……”
“花公公,不许多言。”齐霄燃侧目而视,这位王府总管,又立刻闭上了嘴。
“你给本王查查,这几年,他平日里都去些什么地方,见些什么人,他要演戏,本王也得先看看戏本,才知该如何配合。”
“是,是。”花公公满口答应,速速递上毛巾:“殿下,那他身手究竟如何啊?”
齐霄燃接过,缓缓擦了擦手:“若非平平,便是藏得极深。”
“恕老奴愚笨,殿下并非行事冲动之人,为何要亲试他身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