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握住李雁的手:“贤弟还能认出来?”
“那是自然。”李雁问,“我还可以画下来呢。”
大门派收徒,不得琴棋书画都会点儿?
李庆:!!
这不能画!
这要流出去还得了!
他看向屋外的暗卫,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李雁毫无觉察,跳下床,光着脚跑到书桌边,拿了案上的毛笔,洗了水,在干墨上蹭了两蹭,就往铺就的宣纸上抹了起来。
如碳一般的黑发,如雪一般的肌肤,如玫瑰一般的嘴唇。
啧啧啧,是个美人。
他扬起了宣纸,对着阳光照了照,转头看到了李庆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他长这样?”
一团如麻黑发,一张白煞煞的脸,上面两条红通通的嘴。
这画工,就是叫城里专门寻人的捕快来,都认不出是谁!
李雁点头:“可是废了不少劲,才把他的面具打下来。”
反正打下面具的是别人,又不是我。
他拉着李庆,絮絮叨叨把他刚编的故事一股脑说了出来,李庆听的是头昏脑胀,若不是他不久前才安顿好蒋子文,定当真了!
——“你确定他最后是跳崖死了?”李庆实在受不了,打断他的话。
“千真万确!”李雁拍着胸脯保证。
李庆深吸一口气,拍着他的胳膊:“三日之后,城主府要开庆功宴,邀请诸位正道人士,共同庆贺这红莲教终于得灭,你作为首功之人,到时候一定要把这番功绩,向所有人说一遍。”
好小子,到时候当着蒋子文的面,你再说一遍!
李雁一听,便来了精神。
这是要给他加声望值?
那这故事不行,一定得再润色润色。
——反正蒋子文被打成这样,一时半会也不会再跳出来,那说什么,还不是随我编?
三日之后。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大清早的,城主府就热闹了起来。
李雁暂住养伤的小偏殿,也听到了人声,他搓搓小手,换上了李庆特地为他准备好的金边白锦凤袍,在两个丫环的带领下,去了临水阁。
城主府里有个泛舟大湖,青山绿水浅浅一带而过,湖中一点白墙黑瓦,平添墨色。
临水阁三层主楼是个戏台,唱戏的在二楼,三楼只有一张桌子,李雁之前来瞧过戏,帮着挂过灯笼。
那戏台设计精妙,伶人驾着小舟,就从外面直入戏台下方,过了机关就能直上,主打一个变幻莫测。
入阁需乘小舟,其实飞过去也可以,只是这是城主府,得按上阳侯的规矩来,没人敢从别人脑袋顶上飞过去!
李雁上了个竹筏,看着别人都是从正门入四周的围廊,就他走伶人的小门,正疑惑,就看李庆背着双手,走下台阶来迎他,刚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