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东西追上的一瞬间,李雁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后背被重重一击,他一口血喷出来,狠狠扑倒在地!
余光中,似乎一个人,如神,向他走来,他还没爬过去,黑影顺手一挥,他便如同一个娃娃,摔了出去,重重砸在了石壁上!
——————
漫天星斗,散落在紫气弥漫的星空上。
上阳城里,是看不到如此美的星空。
寻常的北邙山,也看不到,平日里,只有一片雾气。
几个时辰之前,也看不到。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了。
李雁眨眨眼睛:邓通!
他挣扎了一下,发出嗬嗬的喘息,肋骨像是被尽数折断,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草地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初春的深夜有些凉。
不远处正是那片吸血藤,在星光下舒展叶子,舒服的很。
又回到洞口了,李雁有些发抖。
“醒了?”一个比夜更凉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
李雁侧头,是一双白底皂靴,顺着裤腿往上——
那大马金刀,坐在一块石头上,正是蒋子文!
他脚下是碎成两块的金匣子,手中拿着一张卷轴,看那背面裱装的纹路,正是洞里的门厅悬挂的那张堪舆图!
原来,这也是个识货的。
就知道,蒋子文这家伙,肯定在附近。
他必定是等着各方人马一番混战到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李雁哀叹,本来他还想再来卷一回的,看来不用了,最值钱的东西,蒋教主已经拿走了。
“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李雁张口就来。
“我对下辈子不感兴趣,我只要你这辈子。”蒋子文说。
“啊,蒋教主是要在下以身相许吗?”
蒋子文斜眼。
“啊呸呸呸,在下这辈子就给您做牛做马。”李雁说。
他心焦,邓通不知道怎样呢。
这邓少爷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现在收拾包裹带着小金跑路都来不及!
“别找了,人在这。”蒋子文用足尖指了个方向,李雁扭头看过去,远远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蒋子文越看邓通,越觉得这个人很碍眼。
每次遇见这家伙,都这么奄奄一息,靠着李雁扛着走,在拖后腿。也不知道,李雁到底看上了他什么,每次都要带着这个人。
李雁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就每次一定非要跟着他不可吗?
李雁可算是送了口气,看来这蒋子文,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嘛。
他想到了侯府的那些侍女图,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那么些些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