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经完全拉开了画布,将画架旋转过来。
一个多星期前,言洛随心之下所拍摄到,霍熠珩站在纷扬落下银杏叶中的画面,此刻变做了色彩鲜艳温暖的油画,呈现在霍熠珩本人面前。
“听起来或许有些难以置信。”少年眉眼间的笑意温暖清润,“是先生你,让我有了重新拿起画笔的勇气。”
“也是你,让我有了重新走上梦想那条路的机会。”
言洛顿了顿,耳朵漫上一层薄红。
他注视着眼前人有些怔愣的脸,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
“霍熠珩。”
“你不仅是我要携手一生的爱人。”
“也是我的缪斯。”
“是我这辈子,永远不可能放手的存在。”
——爱人也许会远离。
可没有一个艺术家,会不爱自己的缪斯。
在外留学多年,霍熠珩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缪斯”这个称呼,对艺术家而言,是多么神圣与虔诚。
自然,也更能体会到,言洛向自己说的这番话,是有多么沉重。
“所以先生,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重复走上一世的道路。”
“如果你对此依然有担心,那我希望,你能够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不好?”
霍熠珩内心翻滚着一片海洋,有无数话想要告诉言洛。
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那些繁复的话语,都配不上言洛。
一腔沸腾的情感,脱口而出的时候,只变成了一个字——
“好”。
“先生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言洛踮脚在霍熠珩唇上亲了一下,“再有下一次,先生就一个人睡去吧!”
霍熠珩搂住主动送上来少年的腰,依旧回答的是“好”。
被抱住的少年眼珠滴溜一转:“那我不想喝中药了……”
这次,男人的回答依旧没有半分迟疑:“不行。”
言洛:???
没道理啊。
先生不该跟着说“好”吗?
头埋在言洛肩膀上,看不见他表情的霍熠珩笑到胸腔都在震动:“言言,我是因为你的话感动,不是傻了。”
这点判断力,还是能够有的。
“哼哼。”言洛报复性把霍熠珩头发揉的一团乱,“反正这中药,我是非喝不可对吧?”
霍熠珩立刻答复:“是。”
言洛从他怀里挣脱开,棉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刻意踩出啪叽声:“先生自己一个人睡去吧!”
“言言!”霍熠珩小步追上去,“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在霍熠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死缠烂打)下,当天晚上他还是爬上了床。
爬上床时那得逞的笑容,都让言洛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穿了。
“言言,快过来!”霍熠珩浑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有多么不忍直视,还拍着自己身旁的位置,朝坐在另一边看书的言洛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