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急流的小河边,除了水流,皆被冰冻住,冰雪覆盖住一切,将那小小的身影也盖住,叶晨溪自黑暗中醒来,睁眼所见,皆是迷茫,她凭着本能,坐起来看着这陌生的一切,眼中已没了之前的神采,只有迷茫与仿徨。
远处有两三人端着衣盆朝着这边而来,似乎是在远处看见了她,脚步开始变快,急步向着她快跑,没多一会就已经到了她身边。
叶晨溪只听着那些人说话,但她一句都听不懂。
有一妇人放下盆上前便问她道:“女娃子,你啷个在这点,你爹妈嘞?”
另一妇人道:“她啷个不说话,给是不会说哦!”
这时,后面有一个年轻一些的女人才跑到她们这里,将手中盆放在一旁喘着气说道:“她听不懂你们讲话。”
又深吸几口气后,平复了一下才蹲下说道:“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呀!你家里人呢?”
叶晨溪这句听懂了,她看向那年轻一点的女人慢慢回道:“不知道。”
那女人一听就对那些人说:“要不先带她回去,这天这么冷,留在这里要冻坏的。”
那其中一人马上就变了脸说:“你带她回去做啥子,女娃子不管钱,就是个赔钱货,你带她回去又多了一张嘴,你怕是想要挨你家婆骂哦!”
那年轻女人脸色也不太好了,她虽然有那个心,但她做不到,但是真要把人留在这里也不行,真会死人的,可是她不能带回去。
另一个妇女就说道:“哎!带回去先嘛,留在这点是要死人嘞。”
那年轻女子似乎又找到主心骨,马上就同意了,帮着那妇女端盆就把人抱起来,往回走了。
那不同意的妇女看见这一幕,嗤笑一声说:“带回去嘛!打不死你们,没得事做了,带个拖油瓶回去,”她一边念着,一边端起盆来,走到河边洗衣服,不管那两人。
而那两人带着叶晨溪一路返回,直接带着人去了一户人家处,敲了门,还高声喊道:“村长,在不,快点出来。”
不多时,房门还没打开,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讲话:“是哪个嘛!这冷的天,是搞哪样咯嘛!”就见房门打开,一中年男人开了门,看向两人问道:“大壮媳妇,老六媳妇,你俩是搞哪样,咋还抱个娃娃,这冷的天。”
又看向那怀里抱着的孩子,这一仔细看去,顿时也是一惊,忙将人先带回屋里,又仔细瞧了叶晨溪,才说道:“这个你是家娃啊?愣个好看,”他对着大壮媳妇说道。
那屋子里还有个妇人呢,坐床上补着衣服,见状也是将东西都都放下,招呼两人坐下才问两人:“你家又生了个女娃呀?还好看得很。”
两人对着那妇人叫她:“罗婶。”
大壮媳妇就说:“不是,啷个会是我家嘞,河边捡嘞,要不是带你家来搞哪样嘛?”
那村长和妇人更震惊了,问她们:“河边捡嘞,洗衣服那条河?那可奇怪咯嘛!山里面出现个女娃娃,等我通知人来,看哈啷个解决。”
那村长就急步出去,拿了个锣就出了院子。
叶晨溪跟着三人在屋子里,她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听着她们用她听不懂的话交谈着,但她知道是在说她,她只安静待着,那叫罗婶的妇人把一床被子给她裹着,怕冻着她,她穿得很少,之前那叫老六媳妇的给她围了件衣服,但就是起个挡风的作用,暖和不了多少。
才一会,院子外面就来了许多人,都进了屋子里,让本就不大的屋子显得更加拥挤,人挤着人,都好奇看向叶晨溪,主要她实在是太好看,粉雕玉琢的,又穿得奇怪,乖乖巧巧的坐在床边,两小脚垂在边上,实在太可爱。
一边好奇看着一边谈论着,有的说这么好看,还穿得这个样子,可能是山里的妖怪,也有可能是妖怪的孩子,还有人说是城里的大富贵人家的孩子,不然怎么穿得这么好,但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深山里,他们村子可是离城里很远的,坐落在山里面,要去一趟集市都要很远。
最后,叶晨溪的来源被他们传的神乎其神,已经说出她可能是山神这种话了。
直到来了一个人,他进了屋里面,所有人都给他让出了路,这个人看着地位应该很高,人也长得高,但一脸凶相,看着就不好惹,他上前看着叶晨溪,心里似乎在盘算什么,一会才说:“这女娃子可能是那些贩子弄丢的,这种娃娃得值好多钱,要是留下,那些贩子肯定要来找,你们是要留下还是要卖了,看你们决定。”
这下所有人为难了,虽然这女娃子很好看,但很现实的是,不好养,更别说要真的是那些人弄丢的,那肯定会回来找,到时候弄不好要连累到自己家,虽然之前也有人想带回家养了给自己儿子当媳妇,但现在没人敢。
有人就提议:“要不然给她送警察局去?”
那个人就说:“这里去警察局要多久?起码三天,要是这三天碰到了来找她的人,搞不好要命的,那些人可不会管这些,这里警察也管不到,要是死了就只能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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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更没人敢讲话了,粉雕玉琢的娃娃现在成了烫手山芋,谁都不愿意接,这要是个普通的娃娃,那还可以,但是这女娃娃看着就不是普通娃娃,留不得,这里就是个深山,他们那些光棍也会从外面买来女人,跟那些贩子也有交易,也知道那些人的狠,这女娃娃不会是家人带来不小心丢的,也不会是自己走进来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那些贩子带来的,所以都不敢接。
村长抽着悍烟,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强子,我晓得你跟那些个认识,我们村的人也是你搞来嘞,这个女娃子你带走嘛,要是个男娃子,倒是可以养哈,这好大的娃儿养起来他不晓得哪样嘞,但是嘛!这个是个女娃子,养来也是要送别人家去嘞,就算养起来给自家娃儿,也是不划算,要好大嘞粮食才养得起来哦!这个娃儿是我们村捡得嘞嘛,你给点钱,她你就带走了嘛!”
那叫强子看目的达到了,就笑了一下,才说话:“罗叔,你们要好多钱嘛!”
那村长就说:“拿个四五千意思一下算了,我晓得你做的啥子,虽然女娃子不值钱,但是嘛这个女娃子是值嘞,四五千今天的人一个分点也没得好多是不嘛!没要你多嘞。”
那强子似乎在心里面盘算了一番才讲话:“罗叔,可以的,我现在没带,我先把人带回家去嘛,你喊几个人跟我去拿就可以了嘛,都是一个村子的。”
村长就说:“可以嘞嘛,不怕得,强子我是晓得的,难道还信不过你?”
那强子就上前把叶晨溪抱了起来,裹着被子就出了房门,带她回了家,叶晨溪不知道为什么,把她放这里放那里,现在这个人又把她抱走了,没有人问过她同不同意,没有人在意她愿不愿意,他们轻飘飘决定她的去向,将她随意买卖,但现在的叶晨溪不知道这些,她乖巧,一句话没说。
那人带着她回去,踩在雪上面,一步一个坑,叶晨溪只看着留下的这些坑,她对一切都好奇,为什么会生这些事,后面还跟两个人,他们是跟着回来拿钱的,话说那么说的,但那可是钱,而且分下来也是好多钱呢,那后面一点的男人看着叶晨溪,她被包得就剩下一双眼睛,她见男人看她,她也看回去,那双眼睛似乎有旋涡能吸人,那男人一步踏进坑里栽了一跟斗才反应回来,再望向叶晨溪心里面就生了害怕,不敢再看她,他想着,这个娃娃真的可能是山神的孩子,或者是妖怪的孩子,他心里有了惧意,就会越来越害怕,害怕遭到报复,但是眼前的利益又不肯放弃,壮着胆子也要得到钱,那可不是几十块,是几百块,能做好多事了。
走了似乎挺久,才到那强子的家,进了房间,他把钱给了那两个人,还客套了几句,那两人也不留,拿了钱就离开了,叶晨溪看着这个房子,比刚才那个好很多,又看着那个叫强子的人,那人回头看她,就对她说话,她就听懂他说的话,但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听他说:“等下把你送警察局去,我虽然猜到你可能是那些贩子弄丢的,但是也不会把你送回去给他们的,要是送你回去你这辈子就完了,我就当给我儿子积德了一次,买了你,送你去警察局,就当还了一点债吧!”
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一个女人,看起来比那些村子里的女人好看很多,保养也很好,挺着个肚子,她看向叶晨溪,又看向强子,突然快步上前去把叶晨溪抱在怀里对强子说:“你做什么,你还做这种事,我都说了,钱慢慢挣,让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怎么不听的。”
那强子赶紧上前跟她说:“哎呀,娟儿,不要着急,这个不是那样,”然后他赶紧去门口看了看,又看向窗子,检查了四周看见没人以后才回来轻声对那娟儿说:“你小声些,我答应了你不做了肯定不做了,这个是罗叔他们那个村子的人捡的,我去那边跟华贵他们喝酒才知道的,你是知道的,那个村子重男轻女,女娃子不值钱,这女娃子要是被他们村养着,要不就是养来卖掉,要不然就是养来给自己儿子,那能养得好!我就把她买回来了,等下晚上的时候我悄悄给她送警察局去,让警察局给她找她家人,这娃娃看起来肯定不是普通人,你看她穿的这个,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
那娟儿脸色才好看起来,对强子说:“是我错怪你了,我就是怕你还做那些事,我们有孩子了,要给他积德,等会你悄悄送去,不要让别人知道。”
那强子对她说:“我知道的,这会天快黑了,我做点饭吃了就送她走,你带她去楼上睡会,她在河边被捡到的,怕是给冻坏了,都不说话的。”
那娟儿回了好,就带着叶晨溪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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