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针指向了十一时四十八分,夜幕深沉,星点稀疏。车站的灯光昏黄,洒在两个身影上,一男一女,他们静默站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杨珏琅,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官,身侧则是李还君,一名瘦高戴眼镜的法医,他们既是并肩作战的同事,也是即将共赴未来的伴侣,正计划利用清明假期,回到各自的故乡,迈入婚姻的殿堂前,先过父母那一关。
刚刚结束了一夜的忙碌,两人显得疲惫却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车站的风带着夜的凉意,杨珏琅轻轻哈欠,揉了揉眼睛,抱怨道:“哎,假期前夕还要加班,真是累人。”她的语气里虽有不满,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小憩的期待。
李还君闻言,朝她投以一个理解的微笑,那笑容在眼镜后显得温和而包容。“阿琅,这也是职责所在,不过还好,至少清明假期我们可以暂时放下工作,喘口气。”他的声音温柔,如同春风拂面。
杨珏琅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咀嚼间,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孩子般的满足。在李还君看来,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警此刻却多了几分柔美。她的马尾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轻拂过白皙的脖颈,添了几分不加修饰的自然美。
“还君,你说说,这都是你的错,现在好了,末班车都错过了。”杨珏琅的声音中带着些微的责备,却也不乏调侃,“开夜车回去多方便,非得等什么大巴,这大半夜的,哪还有车?万一遇到传说中的375路公交车,看你怎么办?”她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俏皮,但眼底的担忧并未完全隐藏。
李还君闻言,轻轻地推了推眼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你知道的,安全第一。我听说,咱们浮路市之前就有过一起事故,一对情侣开车回乡,结果遭遇了连串怪事,女孩至今还没恢复过来。我不想冒那个险,疲劳驾驶太危险了,那些事故现场我见得太多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生命的尊重和对杨珏琅的深切关怀。
杨珏琅听着,原本想玩笑式地敲他脑袋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奈却又充满爱意的笑容。夜色中,两人之间的氛围温馨而又微妙,他们知道,无论等待多久,只要彼此相依,便是最温暖的依靠。
“呆子——啊,”杨珏琅故作生气地拖长了音,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大半夜的,你跟我讲尸体,职业病犯了吧?”她的语调中带着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李还君的宠溺。
“阿君,你难道没听说过最近流传的益昌镇灵异公交车的怪谈吗?说是夜里出没,载着亡魂,寻找下一个不幸的乘客。”杨珏琅的眉头轻轻蹙起,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担忧,“哪样都不怎么安全,你懂的。万一真的遇到了什么孤魂野鬼找我们‘抓交替’,我这道士身份自保或许足够,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与担忧,仿佛是在责备,又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牵挂。
李还君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认真,眼镜后的目光却显得更加柔和,“抓交替,我知道,是民间对于某些意外死亡者灵魂需要找替身才能超生的说法。但我们作为唯物主义者,对于这些过于玄妙的事情,即便有些许好奇,也应该保持理性的态度,不是吗?”他的回答里既有对现实的坚持,又隐含着对杨珏琅关心的感激。
杨珏琅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时钟已经跳转到了午夜十二点,她心中明白,这个时间点恐怕真的不会有车了。她轻叹了口气,独自踱步到一旁,脚尖轻轻一挑,对着一棵老树就是一记“飞踢”。树叶随着这一击哗啦啦地散落一地,像是在回应她心中的烦躁与小小的失落。
“死木头,笨木头,”她喃喃自语,眼神中既有对李还君不解风情的嗔怪,也有对这不凑巧时刻的无可奈何,“一点都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嘴上虽这么说,但她的心底却涌动着一股暖流,那是对李还君的深深依赖与不舍,“哼,你这呆子,就算你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不管你,只是……别让我担心,好吗?”她轻声自语,语气中既有赌气,更有深深的关切与柔情。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既坚强又脆弱,正如她对这份感情的守护,既坚定又细腻。
【不过在嘴硬】玉环心里暗自嘀咕,表面上却是一副吃瓜群众的悠闲模样。
正当此时,四周的黑暗仿佛被无形之手攥紧,夜色深沉,伸手难辨五指,一团团浓厚的雾气不知从何处悄然升起,迅速弥漫开来。在这朦胧的雾霭中,隐约浮现出一辆旧式大巴的轮廓,气笛声穿透迷雾,悠长而诡异,车灯闪烁,却非寻常之光,那是一抹血红色,如同夜幕中绽放的诡异花朵,令人不寒而栗。
三更半夜,真会有车?不对,这里头必有蹊跷。这辆车如此破旧,确实与益昌镇传说中的幽灵公交有几分相似,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玉环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
“阿珏,该上车了——”李还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暖而坚定,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
杨珏琅微微点头,手牵手与李还君一同迈向那辆诡异的巴士。然而,在踏上车门的前一刻,她刻意放慢了脚步,锐利的目光在车身周围扫视,试图捕捉每一个细节。片刻之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对未知的嘲讽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