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去叫了篓明。
原本开堂审问要等到天亮,但张县令和篓明的关系尚可,是有利可图的关系,那就不能先公开,要先看看篓明的态度以及事情是否严重。
久酥泡了一碗药,“补气血的。”
江璟喂父亲服下,整理了一下床铺,盖上被褥,便狠狠地盯着回命堂的一切,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失去父亲了,他跪在地上。
“请县令大人惩治凶手。”
“江璟啊,你们流犯是没有人权的,到时候让篓明赔你们点银子就行了,何必生事?”张县令不屑地警告道。
江璟的心顿时如堕冰窖。
——
咚咚咚。
“谁啊。”陈楠问。
常伯礼貌地问:“是陈将军家吗?我是久酥身边的奴仆,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将军。”
陈楠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想问什么事,但常伯却要等见到将军再说。
一家人都被惊醒。
“好。”白落雪乖巧地点头,她躺在床上,紧紧地抓着被褥,心里的紧张愈的大,怎么这么快就被现了?她还想等着治好了病,让江璟感激她。
一定又是久酥那个贱人!
陈兆看着陌生的常伯,听说是久酥的奴仆,心里冷笑,倒是挺会享受,一走就买上奴仆,住上大院子了,他身为将军,还没如此呢。
常伯将原委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
陈兆直起腰,脸上泛起危险的神色,“你是说,落雪想杀一个流犯?估计也是那该死的流犯顶撞了落雪,落雪身为将军府的妾室,杀一个流犯有什么奇怪的?”
常伯道:“白妾室与江家认识,前段时间也总是找,不像是仇人。”
陈兆想起之前白落雪不住家的那段时间,他转身去了内室,目光灼灼,把装睡的女人吓了一大跳。
“落雪,有人说你要杀一个姓江的流犯?”
“啊?”白落雪愣住了,她摇头辩解道,“怎么可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杀人?我连想都不敢想啊。”
陈兆抿嘴,意识到她有事情瞒着,直勾勾盯着心神不宁的女人,沉声道:“这件事情影响比较大,落雪,你最好跟我实话实说。”
白落雪揪住衣襟,伸手拉住男人的手,委屈道。
“夫君,其实早就应该告诉你了,但怕你生气我跟一家流犯接近,他们曾经是盛京的高官,我父亲与江伯父关系极好,两家也经常来往,但江家抄家,被流放至此,我也是来到这里偶然听齐雅儿说过。
想到往日的情谊,便常去看他们,昨夜,我路过他们家,似乎听到里面有声音,想到江伯父身子不好,怕出了事,便砸了锁,送去了回命堂,想让管家将江伯父治好。”
突然,陈兆想起岳父提起的一个人,好像是姓江,无不感叹那男人的才华,想必就是他们家了。
“但回命堂却在虐待江今游,已经闹到县令那儿了,现在让人来请你。”他看向女人,仿佛就算她做了坏事,也能帮她解决。
谁知,白落雪嫌弃被褥,喊来了芳菲穿衣。
“我必须去问问回命堂,我明明是让他们救江伯父,怎么就、就成了虐待了?”
她脾气倔强,眼眶红,气得浑身抖。
陈兆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我陪你去,回命堂竟然敢忤逆你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