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久酥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嘴几乎都要贴在他的耳朵边了,“昌王这么猛,还敢造反,皇上不是挺宠爱他的吗?”
谈论圣上,电视剧上说,会掉脑袋。
江璟眸光一沉,“宠爱二字最无用,不是嫡子就无法承继大统,等新皇登基,昌王只是一个被先皇喜欢过的儿子之一,没什么用,他与太子结仇已深,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想要重新走官途,又必须依靠太子,重新卷入是非。”
这个时代并不和平。
在现代国内较为和谐,都要使劲往上爬,更何况是在这儿呢?
久酥宽慰道:“既然无法独善其身,那就赚钱财,改变现状。”
“身份恢复,必然要考科举,这些年,落下了许多功课,再加上许久累积的怨气,我不知是否能心平气和对待曾经的一切。”江璟阖眼,歇了口气,或许在心爱人面前,才会露出最真实的样子。
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但总觉得在隐隐作痛。
“知识改变命运,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大官,人家不都说了吗?什么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嘛…”她说着,完全没注意男人逐渐变炽热的眼神。
江璟覆上她搭在桌上的手,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分外撩人。
“我若提名,你与我花烛夜,是吗?”
久酥耳尖一红,抽出手,拽起男人,往外推去,顺便把他淋湿的外衣丢出去,她关上门,看着门外的身影,低头轻笑道:“等你考上再说,睡觉啦,晚安。”
“安。”
月色悬天,雾气萦绕着宿明县,仿佛又要下雨,秋天雨季实在多,每一场都会让这天加一丝寒气。
陈家村,白落雪翻来覆去睡不着,凭什么她住这落魄小户,那贱人却能住高门大户,这里又潮又湿,还有虫蚁老鼠,真怕会钻进耳朵和嘴里,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竟然哭了起来。
“呜呜呜…”
“落雪?”陈兆醒来,看着离自己很远的女人,立马抱在怀里,“是不是做噩梦了,别害怕,我在这里呢。”
白落雪佯装意识不清醒,趁机道:“夫君,我梦到这里有老鼠钻进了我的肚子里,把我们的孩子吃了,我们不在这里住了好不好?哪怕是住在客栈,有好大的老鼠,呜呜呜……”
听此。
陈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有老鼠的,我们住之前,陈楠都检查过了,你要实在忍不了,过几天我们就去镇上住,好吗?”
白落雪点头,在男人的安抚下,闭上眼睛。
躺在陈兆的心里,想的却是江璟。
她迷迷糊糊喊道:“江璟…”
“落雪,你在叫谁?”陈兆死死地捏住她的胳膊,眼睛里似乎都要喷火了,只要她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可能会一气之下掐死她。
白落雪皱起眉头,甩开男人的胳膊,翻过身去。
“将军,你弄疼我了。”她嘟囔道,“我除了叫你,还叫谁啊。”
陈兆刚当将军的时候,落雪确实‘将军将军’的叫他,心里的怒气渐渐消下去,但他依旧觉得那一声‘将军’,很像‘江璟’,这两个字的读音这么像。
他听错了?
不,没有。
难道是念的江璟,落雪爱的是他,应该是将军。
在纠结和生气中,艰难地熬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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