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序每天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这样,心里很不舒服。
周煜林那么绝望伤心地走了,这个人却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这不公平。
原以为周煜林的离开,对靳修臣完全没造成打击,直到有天,陆序在跟靳修臣谈事情时,一个员工进来汇报工作,不经意间提到了周煜林的名字……
办公室突然安静了,安静到诡异。
靳修臣死死地盯着那个员工,一句话也没有,眼神却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员工茫茫然地立在那儿,手足无措,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陆序感觉不太对,打圆场地给她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
员工如蒙大赦,转身溜得飞快。
她出了办公室,刚把门关上,就听见里面传来暴躁又刺耳的声响,让人心跳都砰砰的。
陆序看着被砸得满地都是的花瓶和杯子碎片,心里翻白眼。
狗东西,每次发火都砸东西,还没个预兆。
靳修臣胸膛起伏:“你去,去把那个人给我叫回来。”
陆序没动:“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靳修臣撩了撩袖子:“问问她为什么要提周煜林,为什么。故意的?不安好心?!”
“开除,你现在就去,给我把她开了。”
陆序:“……”
癫公。
陆序费劲口舌,很勉强地才把人安抚好。
从办公室出来后,几个员工悄摸地来打听,眼神都胆战心惊地:“陆先生,老板咋回事儿啊?”
他们在外面,都听见了屋里惊天动地的声响,吓人得很。
陆序:“失恋了。”
他指了指自己脑子:“这儿不太好。你们以后在他面前,别提周煜林的名字,神经都崩着点。”
大家点头如捣蒜:“原来如此。”
又叹息:“小林走了,以后这日子就不好过了,再也没有人能在老板发火的时候,帮我们顶上。”
陆序微微垂下眼,情绪莫名。
从此后,周煜林三个字,成了公司里的禁忌,谁都不能提。
靳修臣变得越来越消瘦,短短一周,整个人就瘦成了骨架,那张脸上也满是疲态。
他晚上总是睡不着,望着天花板,睁着眼睛就这么一直到天亮。
一夜没睡,按理说会很困,但他白天却异常地精神,甚至是兴奋,不停地开会拉这个季度公司的项目进度,员工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
每天下班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有时陆序都把车停到家门口了,靳修臣也只是坐在车里,望着那个熟悉的房子,不说话,也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