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案往外走的时候,苏禾安居然看见那梁毅急匆匆地往县衙来,也不知是不是又惹了事要让冯县令解决。
他身边的小厮已经换了一个,不再是之前和他一起为难吴唤晴那个。
苏禾安觉得那小厮似乎有些眼熟。
“阿娘,你瞧。”
梁玉英顺着苏禾安的手指指向望过去:“怎么,这不是梁县令的儿子吗?他怎么在这。”
“阿娘你瞧他身边那个小厮,我觉得好是眼熟。”
梁玉英又认真看了几眼,她在认人上颇有些天赋,往常开包子铺的时候,食客来个两次她便能记住。
“我瞧着,倒是有些像刚才那个胡乱攀咬你的人。”
“章田盛?”被梁玉英这么一提醒,苏禾安也弄明白自己那熟悉感从何而来,这不就是一个平日里吃得更好的不那么干瘦的章田盛吗。
难道这是梁毅作的局?
“阿娘,先前在堂上你可觉得梁县令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梁玉英有些焦愁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他已经不认识我们了,我本以为这一趟会被为难,没想到居然如此轻松,甚至我们提的要求他也都应允了。我有些害怕。”
苏禾安道:“但我后来仔细观察了一番,梁县令的面色不似作伪。”
“他也许是真的不记得我们了。”
“可,我们之间是你爹……”
“他做过太多恶事,记不住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不知这样的人何时会有报应。”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苏禾安可从来没忘记过这件事情。
梁玉英握住苏禾安的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冬日的风从县衙吹向白云书院,吹过东市、西市、吹过中江县的每一个角落。
也吹过在寒风中相携而行的母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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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敬文是白云书院的学生,他家里是府城里的富贵人家,祖祖辈辈都有举人,他的爷爷甚至是中过进士。
平日里他的午食都是家中的小厮专门送来的,是以平日里听到那些同窗说什么要选个合适的时候去苏梁食肆吃一顿的时候,他是不屑一顾的。
他之前路过过那苏梁食肆,不过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店,那大堂整个加起来似乎都没有他的书房大。
“可是冯院长和许先生可是夸过这间食肆许多次,走吧,也不知道今日苏小娘子会做什么吃的,前两日那个鸡排饭,听说外面焦香酥脆、里面又滑嫩多汁,也不知这苏小娘子是怎么想出来的。”到午食的时候了,他那邻窗又来邀请他一同去苏梁食肆。
钟敬文蹙眉道:“奇淫巧计罢了,许先生无非是看重那劳什子辣椒,至于冯院长,他那是为人体面又和善。”
“你真是……”
忽然,他们身边飘过了一阵浓郁的酱香。
本一脸不屑的钟敬文闻到这香味之后,忽然来了兴趣:“这是什么味道?这肯定比你说的那什么苏小娘子做的东西好吃,走,咱们去打听打听,我带你去吃真正好吃的。”
他家里厨子颇有几分手艺,从小到大他也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像这样浓郁又层次丰富的酱香味,他还从未曾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