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静影摇摇头,“那时我师父有要事正忙,实在无法抽身见你。不过我师父命我接你入城,可是等我回到城门的时候,守卫说你接到一封急信,已经离开了,就这样,你彼时未与我师父得见。”
苏心暮低头不语。
那封信是从无锋宗发来的,说是宗门内有要事相商,希望她立即返回。
回去之后,无锋宗就遭了灭顶之灾,苏心暮也就此丢了半条命。
静影也意识到了,便话锋一转:“我再与姑娘见面,就是在揽星阁了,彼时姑娘在蒙先生那里养伤,此事也被我师父得知,我师父之后便派我来了先生的揽星阁,我师父不好出城,便安排我来照料姑娘。”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储神医是如何得知东园之事的?”
苏心暮问道。
静影眨了眨眼,那双深邃的瞳子中罕见地闪过一丝窘促。
“那是我说的。”
苏心暮瞪着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苏姑娘不要误会,我绝没有泄密的意思,先生调查的细节相关,我一概都没有告诉过他,我这么做,一来是我师父授意,二来我将东园之事告知他,若是姑娘与先生遇困,也便于接应。”
静影有些心虚地看了苏心暮一眼,旋即又道:“我师父是姑娘娘亲的故交,姑娘是否可以信赖他,随我一去便知。”
静影的话说得太满,苏心暮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只得点了点头。
就这此时,马车忽然一阵颠簸,车厢外的马嘶鸣起来,随即猛地朝右冲去,静影摔出了座位,身体重重撞在右侧的车厢壁上。苏心暮急忙去拉他,一阵嬉笑声透过车厢传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苏心暮掀开窗帘一看,只见一辆朱顶金边,由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不知何时驶在了他们车厢的边上,与他们所乘的车只有一臂距离。
透过车窗,苏心暮看到对面车上坐着四五个身穿赤色锦袍,衣上绣有双鱼纹样的年轻男女,嬉笑打闹着抛接手中的水果和酒壶,他们座上的金玉酒壶被打翻,里面的酒液洒得到处都是。
座上的一个男子看见苏心暮,大笑着从窗内掷出了一个金杯,杯子“砰”的一声砸在了马车上,杯中的液体泼溅到了苏心暮的衣服上。
随即他们的马车加速,从一旁风驰电掣地驶了过去。他们的笑声在僻静的街巷上久久不散。
清晨的内城街道上空无一人,连城门口守城的卫兵都敛气屏声,谁人敢在皇城脚下如此肆无忌惮?
苏心暮放下车帘,马车也恢复了行驶,静影狼狈地爬回了座位上。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放肆?”
“就是我提醒姑娘要避开的人。”
静影掸了掸衣服,脸色跟吃了浮光做的饭菜一样难看。
“他们是我师父的门徒,玄朝门的弟子。”
苏心暮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