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八(用手比出ok手势举起):“银桑,看我。”
银时:“这不是新八嘛,你怎么换眼镜了——”
新八:“换个头啊你们就是联合起来玩我的对吧!?还有看手机屏幕哪里需要灯光了!”
玩归玩,闹归闹。考虑到见回组毕竟是个警察组织,潜入时间太长容易发生变故,志村新八还是努力将话题导向正常,被银时的反应冲散但仍然存在的担忧也重新在眼底凝聚起来:“所以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被通缉了?”
银时也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还有闲心用小指抠了抠鼻孔:“谁知道这群税金小偷在想什么,突然就说我什么变造铸币还有什么回收之类的……”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线索了吗?”志村新八有些失望,忧心忡忡道,“那这样又回到了小判的问题上,但是我问人妖俱乐部那边和桂先生都说小判没有问题……银桑,见回组那边有说要关押多久吗?”
银时顿时如临大敌地扑过来,对他用力地“嘘”了一声:“等等!他们没说!千万不要问反而提醒他们!”
新八:“为什么?”
银时的声音铿锵有力、声嘶力竭,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老父亲的辛酸:“他们包饭啊!!连神乐和定春的饭都包!分摊下来我和神乐每个人的居住面积比在万事屋的时候都大啊!!”
新八简直要被这不知该不该算残酷的现实对比刺激到说不出话,他嘴唇翕动了好一会,身体微微颤抖,最后还是隔着一层栅栏,成功地揪住了缩短距离后的银时的衣领,忍无可忍道:“就算这样你们住的牢房好吗你清醒一点!!”
银时挖了挖鼻孔,将挖出来的东西团成一团弹飞:“啧,这可是税金小偷的便宜,偶尔占一占的话——”
“——占一占的话也是会有坏事发生的。”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见回组的局长佐佐木异三郎,不知何时已经带领着一群组员堵在了牢房最外层的门口与一部分通道处,表情平淡得连找个形容词来形容都嫌多余。他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不慌不忙、一步一步地走向志村新八。靴子落地的哒哒声很轻却能清楚地在偌大的牢房里回荡,直至他在志村新八面前站定。
属于名门精英的压迫力在这一瞬扑面而来。伴随着这股气势的,还有佐佐木异三郎不疾不徐的说话声:“监控显示,在19时23分的时候捕捉到戴着异常眼镜的通缉犯‘志村新八’的身影,位置在入门a通道,持续时间一分半……在20时14分的时候捕捉到戴着异常眼镜的‘志村新八’,位置在坂田银时牢房门口,持续时间——到现在。”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副椭圆镜框的眼镜,正是志村新八被真选组收走的那副——然后展开并且架在志村新八的脸上,总结道:
“逃犯志村新八,现在逮捕。”
即使在如此严肃的情况下,志村新八仍然忍不住低声吐槽道:“所以说你们监控和监控人员为什么也要把我的手势看成眼镜……”
“以及,你们的最终结局已经出来了。”佐佐木异三郎继续道(新八:喂!不要无视我啊!我现在可是有戴眼镜的啊!),“变造铸币、违反幕府回收法令——罪人坂田银时、志村新八、神乐,无视幕府威严、公然对抗幕府,实属罪大恶极。”
“十五日后,将对你们处以当众斩首之刑。”
在江户的第十二天
暴雨如注。
江户的排水系统完全无法应对这么多的雨水,道路已经形如浅滩。原本人流如潮的街道至多只能看到零星几个人影,且都是行色匆匆,木屐踩入积水中的水花尚未落下便急不可耐地迈出下一步。而除了水花四溅的脚步声、雨水噼啪打在雨棚上的声音以外,整个城市一片寂静,就如雨棚下布告栏里的被潮气洇成灰色、墨迹都散开的处刑公告一样,陷入阴郁与衰败之中。
这场暴雨的时间,就和那张公告贴上去的时间一样长。
桂小太郎的羽织已经被雨打湿。这种天气里,雨伞发挥的作用实在有限,即使他还戴着馒头笠,仍然被打得满脸都是雨水,连长发都在湿气里结成一绺绺。当走过一个巷口时,他若有所觉地一回头,警惕的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似乎候他已久的人身上。
那个人一步步向他走来,最终停在距他五步之外的地方。
和桂小太郎为了掩盖面容而又戴斗笠又打伞的奇怪扮相不同,来人只戴着一个简单的馒头笠,雨水在斗笠的边缘上汇聚成线直直下落,却又因为斗笠的大小实在有限,未能落入积水中,而是滴在来人浴衣下摆,将上面金色蝴蝶的底色由紫浸出更深的颜色来。他身形清瘦,此刻衣衫半湿地贴在身上,越发显出一种单薄的病态,只是腰上在废刀令颁布后仍然带着的打刀隐晦地暴露出主人并非真的羸弱无力。
桂小太郎撑着伞的动作未变,神色却微妙地冷了下来——但要说是仇敌,又似乎太嫌过火。他就像是遇见了曾经熟悉、但又理念不合的人一样,以一种警惕却不抗拒的态度看着那个人走近和停下,沉稳地开口道:“你也为银时的事来的吗?”
“是啊。”来人回答道,被斗笠边缘挡住小半的脸孔里仍然可以看出下巴尖细、嘴唇秀丽,应当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我前几天就听到了这个事——以他的脑子居然能干出变造铸币这种事,实在是让人牙都要笑掉了。”
“如果你只是想对我说风凉话的话就找错人了。”桂小太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