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球快出手的时候,我意识到可能不太对劲,所以手指多带了一点,让球出手时的转速比平时更快一些,打者就算抓到球路也不太容易打中球心,所以本垒打绝……应该不可能!”
假装没有听到某个笨蛋最后改口前想说的‘绝对’两个字,御幸诧异的是,对方竟然能在比赛中意识到转速的重要性,并通过手指的细微改变来修正太甜的球路。
“没想到比赛的时候你竟然有在动脑筋。”
“那是当然!capta你之前给我们开的引导课,我全都有好好听的好不好!”
御幸脱着身上的护具,低头的瞬间唇边扬起一丝笑容。
也对,泽村这个家伙虽然是个笨蛋,但在打棒球这件事上有着野兽般的直觉。他们第一次见面联手挑战东学长的时候,他已经能通过出手的瞬间压低手腕,来改变好打的球路了。
真是的,为什么他的身边总有这么多厉害的家伙?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些让人头疼却非常厉害的家伙,棒球才会这么有趣。
“你这家伙笑得这么恶心干嘛?”刚回到的仓持下意识的一脚飞踹过来,踹在了御幸的屁股上,要不是前面有凳子挡着,当着大家的面,御幸绝对能当场扑在地上。
“喂喂,好歹我也是辛苦打了一整场比赛的人,又是接球防盗垒,又是思考配球解决打者,还要打击拿分,我很辛苦的好不好。”
御幸没看仓持,他无奈的把护具放好后,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坐下擦汗。
仓持也拿了条毛巾和他坐在一起,一边擦汗,一边看向前园身后不知道又因为什么日常和降谷吵起来的泽村。
“你刚刚跟泽村说什么了,他一副既高兴又不甘心的样子?”
果然,他的观察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致。
“没什么,那家伙在甲子园第一次登场有点紧张而已。”御幸把整张脸埋进毛巾里,胡乱的擦了几下站起来,“监督喊我过去,你先让大家把东西收拾好。”
仓持:“好。”
第一次进入夏甲,青道就势如破竹连胜三场。
八强赛,面对宫城强敌承台育英,青道沿用继投战术,由降谷首发,通过气势惊人的高速球压制对方打线。
但承台育英作为常年出站甲子园的传统豪强,打线本就强悍,经过三轮的适应,终于在第四局逐渐抓到降谷的球路。然后在第五局通过一记右外野三垒安打拿到2分后,对方紧接着又凭借一记巧妙的触击抢分,成功拿到第3分。
在落后三分的情况下,青道更换投手,1号王牌泽村登场,降谷替换至左外野守备。
在泽村丰富的号码球和御幸强肩防御下,双方激战到第九局,承台育英只从这对投捕搭档手里拿到1分。
而在投捕的带动下,最后四局青道打线终于爆发。降谷先是凭借一记二垒安打,送三垒的白州回到本垒拿下1分。中途其他队员也打出了漂亮的安打上垒,但在承台育英的顽强守备下,青道打线没能延续拿分。
第九局,1out垒上无人的情况下,九棒泽村通过一记精妙绝伦的三垒线贴线短打,在全场观众震惊的寂静中成功上垒。随后仓持抓住对方被泽村那无法用常识理解的短打搞蒙的机会,打出一记中野地滚球也成功上垒了。
春市在和对方的ace缠斗8球后,被一个在本垒板前突然横移的滑球骗到挥空,遗憾三振出局。
白州前辈总是这么的可靠,他非常镇定的观察了两球后,第三球突然挥棒打出一记内野地滚球。
稳定了一整局的承台育英,在第九局两人上垒后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疲劳的缘故,原本能稳稳拿下的一个出局数,游击手却因为失误漏球,让白州也站在了垒上。
终于,在甲子园的三回战中,第九局2out落后2分的紧要关头,那个男人握着球棒站上了打击区。
“第九局下半局,2out满垒,青道落后三分的情况下,迎来了主炮御幸一也!承台育英似乎并没有打算给青道得分的机会,内野趋前防守了!”
仓持嚣张的站在二垒的最大牵制范围上,冲着御幸喊道:“呀哈,为什么每回都便宜了你这个家伙?御幸,不要客气放肆的轰出去吧!”
一垒处的白州也扬了扬自己的拳头,表达对御幸的支持。
至于三垒处的泽村,早就按耐不住,站在垒包处蠢蠢欲动。
“capta,你只要打出去就行了,我会成功盗垒的!”
笨蛋,虽然谁都知道你要盗垒,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不出所料的看到泽村被一发突然的牵制球吓得赶紧扑回垒包,御幸低头笑了起来。
既然同伴们都这么信任自己,那他也不能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呀。
他深吸了口气,把球棒握紧举至过肩,带着护目镜的眼睛专注的盯着打者。
第一球,拐向外角下方的变化球,他没有挥棒。
第二球,直削进打者胸口位置的内角直球。带着劲风削进来的球不好打,他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避开。
第三球,投手的滑球失误了!
看清球路的瞬间,他挥棒了。
可惜,没能咬中球心,打成了界外球。
他把球棒顶在本垒板上调整了下握棒的姿势,深吸了口气后,再次把球棒握起。
球数2好1坏,关键的第四球。
来了!白色的小球沿着直球的线路飞了过来,但这是个变速球!
小小的棒球就像一帧帧被慢放了般,清晰的刻在御幸的视线中。他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挥,一声清脆的“砰”声后,白色的小球像道急速闪电跃入对面的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