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岑东随即变了脸色,单手握在门把上,神色不悦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不讨喜。”甚至让他感到厌恶。
沈黎脸色一僵,笑容卡在了唇边,难看极了,尤其是她额前还包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沈黎捏着手机的手紧了一分。片刻,她对上贺岑东的视线,“贺先生找我有事?”
“怎么?我来看看自己的老婆也不行?”
看沈黎那副不想看到他的模样贺岑东就生气,“还是你想看到的人不是我?”
“贺岑东,我没心情跟你吵架,所以,你马上给我出去。”
想起昨天他护着沈鸢的模样沈黎就难受,她好歹是他的妻子,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现在竟然还倒打一耙,说她的不对。
“我也没心情跟你吵架。”贺岑东怒瞪了沈黎一眼,“你要是早点跟我离婚,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沈黎,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混蛋。”
沈黎气得发抖,站起身,一巴掌打在贺岑东的脸上。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针头偏了位置,血开始渗了出来,那一点点的血红看起来有些刺眼。
沈黎索性拔了针头,恶狠狠的瞪着贺岑东。
而贺岑东显然是被沈黎这疯狂的举动吓到了,赶忙拿了去洗手间里拿了毛巾出来替沈黎捂着伤口,沈黎却大力甩开他。
“不用你假好心,贺岑东,我告诉你,昨天就是我的底线
,你们敢这么玩我,我会让你们知道我沈黎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什么意思?”
贺岑东眯了眼,手里的毛巾被他捏紧,眼里迸射出寒光。
“现在是你求着我离婚,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让沈鸢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你难道忘了吗?三年前我是怎么用尽了手段让你娶我?在你眼里我沈黎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你猜我什么意思?”
“沈黎……”贺岑东咬牙切齿。
“反正我贱命一条,你们要玩我陪你们,我有千万种玩死你们的方法,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反正她最不堪的事情也被她们爆出来了,她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沈鸢敢抢走我的东西,我只会让她知道,就算是我沈黎不要的,我也要先毁了它。”
“你敢。”
贺岑东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却在沈黎的眼底看到了恨意,那么明显的恨意。她只是狠狠的瞪着他,“有本事你就掐死我,只要我沈黎不死,我就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疯子。”
贺岑东甩开她,像是沾染了瘟疫一般。
沈黎趴在床上,因为被剧烈的甩动,头撞在床上,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喘着气,扭头看贺岑东,“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
“你回去告诉沈鸢,游戏才刚刚开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不懂沈黎了,明明处于下风,明明只需要妥协一次他们就解脱了,可她就是那么强硬,强
硬到让他……不知所措?
甩掉烦闷,极力压制住内心那份躁动,贺岑东给沈鸢打了电话,询问情况。沈鸢在电话里面支支吾吾的半晌也说不清楚,贺岑东索性问了她到底在哪里。
“我在医院。”
“你去医院干嘛?”
贺岑东刚好从医院里出来,车钥匙还插在车上,这会儿听沈鸢这么说,顿了一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蹙起眉头。“你还要去看那个女人?”
“你现在出来,我在医院外面。”
贺岑东神色阴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的。”
贺岑东心口一窒,竟有些呼吸不畅快了。沈黎的那句话就那么突如其来的闯入脑海,迅雷不及掩耳。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绝望却又嘲讽的眼神在贺岑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被他们逼疯的吗?他何尝不是被她逼疯的?
呵!
这个女人,永远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就算是自己毁了也要脱别人下水。
沈鸢带着丝巾,将整个人都包裹住,戴了一副墨镜。从医院快步走出来时,四下望了望,瞧见外面的法拉利,拢了拢发丝走过去。
敲了车窗,里面的人似在发呆,敲了半晌车窗才摇下。贺岑东看到全副武装的沈鸢,下意识蹙眉,“你……”
“怎么了?”
沈鸢开了车门上车,这才摘下墨镜,那丝巾掉下来,她光洁的手臂上偏生的露出了几道血痕,虽然已经结痂了,可看起来还是那么
的不顺眼。
察觉到贺岑东的目光,沈鸢不自在的遮盖住,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