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颗最大,也最有价值。现在少了那一颗,这串念珠其实不值钱。”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贺楚慎摆摆手,记忆中,沈黎似乎是有这么一串念珠,他曾见过她戴在手上,之后却再也不见了。
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那里?
“那这份文件……”
“不急,先放在这里我看看,你出去吧。”
贺楚慎拿起手机拨了号码过去,那边沈黎正发窘,不知道该如何,手机却适时响起。也不疑有他,拿起手机就接,“你好。”
“小黎。”
男人温润的声音传来,沈黎微微诧异。“楚慎,找我有事?”
她问道,那正低头看文件的男人手一滞,握着笔的手不自觉的一紧。
“你在哪儿?”
沈黎四下看了看,发现裴远珩还在忙,声音便低了一分,“我在外面啊,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那天我回来救你。”他说着,沈黎眼一沉,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有些抗拒,“临城在现场捡到了一串念珠,应该是你的吧。”
念珠?
沈黎霍然起身,因为激动,膝盖撞到了前方的桌面,疼的她呲牙咧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了?”
裴远珩原本就无心工作,这会儿沈黎弄出这么大的动响,看她弯着身子顿下,大步跨过来拉起她坐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责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看她光洁的膝盖上通红的一片。沈黎憋着嘴,“我又
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似想起手机还未挂断,沈黎看了一眼。
“楚慎?你还在吗?”
她问。
“在。”
贺楚慎却微眯着眼睛,男人的声音?
“你说那串念珠在你手上?那是我的,我马上来找你。”
那串念珠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几年前就不见了,她找了许久也不曾找到,只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天那样的场合?
她确定自己是遗失了的,那么就代表是被人拿走了。那天凯悦那么多人,到底是谁?沈鸢还是许淑惠?
沈黎合上手机拿了包就要走,裴远珩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回去啊。”她似有些着急,撇开了裴远珩的手就要走。却是被他拉的紧紧的,不肯松开。他方才分明是听到沈黎叫贺楚慎的名字,这会儿这么急着要走,就是为了去见贺楚慎?
这样的认知让裴远珩十分不爽,自然也不肯轻易放她走了。
见裴远珩不肯放自己走,沈黎急了,一把甩开他的束缚,“你到底干什么啊,我说了我要回去。”
裴远珩眯着眼,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打量着她,眸子里带着些冷意,不似方才那样和善。沈黎心里有些发毛,还以为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只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他一句神经病,简直喜怒无常嘛,可又不敢有什么怨言。
最终,裴远珩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败给了这个小女人,“我送你吧。”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救了。
沈黎这才放松了心情,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她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过来。“好,谢谢你。”
男人略微挑眉,“跟我,没必要这么客气。”
看沈黎眼角抽了抽,他神情愉悦的越过她往外走,“还不跟上?”
这边收了线的贺楚慎脸色阴郁的坐在办公室里,却是一刻也坐不住了。不管是什么事情,似乎是只要一遇上沈黎,他就方寸大乱。
方才也不过就是个男人的声音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就克制不住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沈黎面前溃不成军。
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细细的磨蹭着那串念珠。上好的紫檀木,岑大师精细的雕工。他曾经见识过岑大师的作品,所以这件确定是岑大师的无误。方才从沈黎的空中大概也得知,她是丢了这串念珠,那么,到底是谁带去凯悦那天的会场?
男人起身,单手插在裤袋,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楼下。这里是十七楼,从上往下看去,人也只是渺小的一个。
可却不知为何,他黑眸一动,精准的捕捉到了楼下的那两道身影。
黑色的辉腾停在了贺氏门口,裴远珩下车,为沈黎拉开了门。打开安全带,沈黎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只简单的一句,因为心系那串念珠,就赶忙往大厅里走去。而裴远珩则是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良久才转身上了车。
直接按了十七楼,沈黎飞快的去了贺楚慎
的办公室,“临城,楚慎在吗?”
“在的,沈小姐,您找楚哥有事?”
宋临城正巧要进去找贺楚慎,就碰到了刚走过来的沈黎,“正巧,这份文件麻烦你帮我给楚哥。我就不进去了。”
“哦,好啊。”
沈黎接过来,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叩叩……”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内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请进。”
沈黎推开门,踩着步子走进去。便见到站在窗边的贺楚慎,他听到了声音,转过身,目光变得柔和。
“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