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承隽尹拱手低头,掩去眼底的森冷寒意,“我与芩公子约定好立夏前不能将酱料方子泄露出去,若这个时候我将酱料方子献给县太爷,唯恐县太爷受到迁怒。”
屋与手一顿,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此话当真?”
承隽尹垂眸,“当真。”
屋与沉着脸,神色焦躁。
官大一头压死人,芩孟连他爹可是芩州知府,还跟那位煞神是至交。
若真因此事得罪了芩孟连,怕是得不偿失。
“行!”他一咬牙,“我帮你跟县太爷说情,让他等到立夏之后,但是……”
他直勾勾的盯着棠哥儿,眼神淫邪,“我瞧你这夫郎生的俊俏,让他留下来陪我玩两日。”
承隽尹的瞳孔一缩,结实有力的手臂青筋紧绷。
棠哥儿用力的拽住承隽尹呼之欲出的拳头,上前一步露出煞白的脸,“我、我有寒疾,唯恐害了老爷。”
屋与见他满头冷汗,一张精致的小脸白的不似常人,直呼晦气,“来人!还不快把人带出去!”
寒疾这玩意,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他可不想因着一个哥儿染上这晦气的病。
承隽尹紧绷的身体一松,轻轻扶住棠哥儿虚弱发软的身体,哑声道:“棠哥儿,我们走。”
“慢着。”
承隽尹脚步一顿,棠哥儿浑身一僵。
屋与试探般问道,“芩州最近出现的豆腐,可跟你有关系?”
承隽尹道,“未有任何关系。”
……
远离屋府的大门后,承隽尹脚步一顿,将棠哥儿紧紧抱在怀里,手不住的发颤。
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棠哥儿,可经此一事,他才发现自己天真又可笑。
想保护棠哥儿,他做得还远远不够。
棠哥儿也怕,可他很高兴自己能保护夫君。
他如同承隽尹平时安抚他那般,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后背,“没事的夫君。”
承隽尹松开他,弓着背抵住他的额头,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一遍遍强调道,“棠哥儿,没有下次了,不能再有下次了。”
棠哥儿弯起眉眼,“夫君,我们回去吧。”
“不急。”承隽尹凑到棠哥儿耳边,低声道:“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棠哥儿都不要怕我,可好?”
棠哥儿看着他,眼神坚定,毫不迟疑,“好。”
承隽尹牵着棠哥儿的手,带着他走进曾经捡到陈扰平的巷子。
走了约莫一刻钟,承隽尹停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或坐或站,看似杂乱无章的堵在门口的乞丐们,开口便道,“我找丐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