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眼刚才出声的昙哥儿,眼神发狠,“承隽尹罔顾手足,谋害亲兄,罪行恶劣,但念在其情有可原,免除死刑,判杖刑一百,立即执行!”
不能判死,那就打死!
他就不信承隽尹能扛过这一百仗刑。
众人脸色惊变,里正还想为承隽尹求情,屋渐大声喝道,“若有人为他求情,以同罪论处!”
众人脸色惊变,皆是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多言。
里正双眼含泪,无力的低下头。
承大财和梁氏大喜,迫不及待的等着承隽尹被打。
承隽尹抬起眼皮,眸色深深,“你这么做,问过向大人了吗?”
屋渐脸色惊变,竟是吓得站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要上前抓住承隽尹的衙役脚步一顿,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继续。
承隽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你的人在向大人那很受宠,但你也清楚,这种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
屋渐跌坐在椅子上,满头冷汗。
难道承隽尹是向绝的人?
公堂气氛诡异,承隽尹神色晦暗。
早在被屋渐抓住时,他就想好了这条后路。
一旦屋渐怀疑他是向绝的人,屋渐便是不放他,也不敢轻易动他。
屋渐死死盯着承隽尹,想到承隽尹与众不同的谈吐,再想到承隽尹被抓时的镇定,越想心越慌。
难道酱料工坊背后的主人其实是向绝,那他抓了承隽尹岂不是挡了向绝的路?
里正等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梁氏急了,对衙役喝道,“愣着干什么!你们大人都下令了,打啊!”
“慢着!”棠哥儿的声音出现的突兀,承隽尹瞳孔骤缩,猛地回头。
棠哥儿站在公堂门口,他的脸色青白,脸颊凹陷,嘴唇干裂破皮,平日清澈灵动的眼睛布满红血丝。
承隽尹看着他,骤然红了眼。
屋渐不认得棠哥儿,冷声问:“台下何人?”
棠哥儿看着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承隽尹,稳住心神,从怀中抽出匕首,“天虫村景棠云,携战神万将军的匕首来为夫君承隽尹讨一个公道!”
众人哗然,只要是余国的人,谁不认识战神万柏泛。
承隽尹看着棠哥儿手中的匕首,呼吸一滞。
屋渐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怎么还跟万柏泛那个煞神扯上关系的?
他拿起惊堂木,正想命人将这个胆敢欺骗朝廷命官的哥儿抓住,忽然又想到今日县里正好有一队士兵出现,手一顿,思绪一片混乱。
若承隽尹真是向绝的人,那他的夫郎怎么会跟万柏泛扯上关系?
谁不知道万柏泛跟向绝是死对头,这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人说谎,或者两个人都说谎。
可偏偏他根本不敢轻易判定谁说谎,万一判错了,他这个命极大可能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