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乱党主公露出愤懑之色,“白楚寒其人心狠手辣,决不会留太多人。等你我到了岛上,十船人最多剩这个数。”
半数存粮?这群人果真是为韶远县粮仓而来。
而且听他话中之意,乱党内部矛盾不少,被白楚寒追着跑还惦记内斗,你不死谁死?
攀在屋脊上偷听的江无眠向下看了一眼,窗外能看到影子的赵成比了个三。
密谈还在继续,江无眠分出一半心思记下对话,另一边给赵成打手语撤退,自己轻巧跳跃到另一条屋脊背后掩藏身形。
底下有人来了。
刚才离开的佩剑人又带人回来,行迹匆匆,健步如飞。
不待敲门,几乎是冲开房门,木门撞墙的声音在寂静夜中传出很远,惊起两声鸮叫。
乱党主公神色不虞,刚要张嘴斥责,被人一句话堵了回去。
“主公,码头粮船遇袭!”
“什么?!”
藏身屋脊上的江无眠眯了眯眼。
来的正好!
码头有人牵制,县衙里又没多少亲兵,乱党主力又在粮仓那边,这无疑是拿下乱党头子的大好时机。
瞅准方向,小心落到地上,给赵成打手势,让他注意堵窗。
两人悄无声息摸向门口和窗户,离得近,还能听到乱党军师言语之中掩不住的焦躁。
“可是白楚寒亲自带队归来?粮船毁了几成?”
“回军师,打头的是右将军薛文,粮船几乎全灭。”
有人抬手制止谈话,影子落在窗上,紧接着所谓的乱党主公果决道,“抛下粮船,找人趁乱浑水摸鱼假装逃离。张应,立刻烧了粮仓,不留一分。仓库石蜡剩——”
“彭——”
江无眠破门而入,一刀砍向佩剑人的手腕。
先废掉主攻手,拿下剩下两个普通人不过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张应脊背一凉,瞳孔猛缩,身经百战的肌肉记忆关键时刻救他一命,连忙滚向一侧,险之又险擦过刀锋。
一击不中,江无眠顺势砍了张应身侧的小兵。腰身一转,陌刀掠过锋芒,与长剑剑鞘擦过,刺耳的嗡鸣召回一屋人的脑子。
张应横手抽剑格挡,手上传来巨力,震得人手腕发麻,险些握不住。
心底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刺客是一人,而他还有亲兵在县衙看守!
“卑职挡住,主公快走!”
低吼一声,咬牙迎上江无眠的刀锋!
乱党主公与军师在他们二人于门口厮杀时,连滚带爬躲避窗角,大声呼救,“来人!有刺客!”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