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贴着背脊上下滑动。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在乎。”
这回带着一丝不甘心。
裴钰强忍着火,说道:“萧楚,我没想到天子的目的是你,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
没等裴钰说完,萧楚就往他腕心一打,他顿时手掌发麻,长剑“哐当”滑落在地,那只离了剑的手立刻被萧楚擒住了。
顺着腕,他的指腹擦过裴钰的皮肤,摁住了掌下的位置,似有若无地磨蹭着。
“疼不疼?”
分明是关怀的话语,却浸淫着狎昵的意味。
裴钰的话被噎在了喉口,难以置信地望着萧楚,喃喃道:“疯狗……”
“这是想疼还是不想?”
萧楚眼里忽然闪着兴奋的光,手里捏得更紧,身子贴得更近,就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气息可闻,他手中一甩,雁翎刀把烛焰熄断后“哐当”一声跟裴钰的剑砸到了一起。
裴钰的背撞上了床板,萧楚把他抬上了榻,气息微重,强劲的力道捉了他胡乱挥动的手,指稍瞬间传来躁动的烫意。
裴钰立刻像触了电一般收回手,又惊又怒地看着他:“你疯了吗?!方才我说的话,你可有听进去!”
“……是疯了。”
萧楚把裴钰的手足都锁得很紧,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燥热逐渐攀了上来。
他抵着裴钰的额头,低低地笑着:“我逃不掉了,左右都是一抔黃土,不如让我死在红帐里。”
旖旎的气氛混杂着一点血的腥甜,萧楚脖子上的血淌了下来,在裴钰胸前砸出一朵猩红的花。
他拉过裴钰的手送到唇边,从小臂到腕部,再到手心,贴着脸落下细密又令人发痒的亲吻,方才的狠戾统统化成了温情的春水,柔柔地淌在他的肌肤上。
裴钰受不住热,面上绯色难消,眼尾薄红一片,萧楚就毫无保留地看着他,像是下一刻就要双目俱渺一般,贪恋着这幅光景。
看着那双眸子,越看越失神,心里的火愈烧愈燥。
萧楚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曲了一下,他深喘一口气,笑道:“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不就是为的今日么?你赢了裴怜之,那咱们就斗这最后一次吧。”
侯府外的院落里跳来一只毛色皎白的兔子,翕动着鼻子正四下嗅探着,它身后跟着虎视眈眈的狐狸。
“噌”地一声,萧楚从腰后极快抽出了一把短匕,抵着裴钰攥紧的手心,强硬地塞到他手里。
裴钰瞪着眼睛,喝道:“你干什么?”
“杀了我,今夜之后,大祁一日不亡,裴家就一日不倒。”
他的语气变得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