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府尹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时,裴钰才猛然回神,敲打着萧楚的肩背,想让他松口。
府尹停在了屏风前,又问了一句:“小裴大人——”
这句没完,萧楚总算舍得离开了裴钰的双唇,他把人放下后抬脚就踹倒屏风,那府尹见屏风轰然朝自己倒来,顿时双眼一瞪,紧忙躲开,趁他扑向旁边之际,萧楚眼疾手快,侧掌就往他脖颈打去。
府尹立刻后颈发麻,连屏风后的人影都没看清,翻了个白眼,“扑通”一声昏死在地。
萧楚的手还搭在裴钰腰上,他提脚挑了块白布下来,遮住了府尹的脸。
这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裴钰僵滞在原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胸口不住地起伏。
他感觉整个人都被放在了铜炉上炙烤,浑身烫得骇人,唇上湿润的感觉触手可及,可是他偏偏就是不知羞耻地怦然心动了,甚至潜滋暗长了一丝期待。
然后呢?萧楚要做什么?
他攥紧了手,指尖都快把自己掐出血来,也遏制不住这愈发强烈的心跳。
但——
萧楚什么也没做。
他微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气,从箱子上抽了捆绳子出来,把不省人事的府尹缠得结结实实,随后将那张白布揉成一团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提到了屏风后边。
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裴钰,说:“完事儿了,走吧。”
这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突然把自己的欲望给掐死了,而刚才的吻不过是裴钰春心泛滥后突发的遐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裴钰万般不能接受萧楚这个急转直下平淡如水的反应,他表情复杂地看着萧楚,心里翻腾出一股无名火。
想撩拨就撩拨,想亲就亲,他该骂萧楚轻佻浮薄,寡廉鲜耻,还是泼皮无赖?
裴钰稍抬了抬头,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里这股恶火,一言不发拨帘就走,步子踩得极其用力,还不小心还撞翻了一枚香炉,洒得香灰满地。
“裴怜之!”
萧楚在后边扶起炉子,疾步跟上去,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我着急!”
萧楚煞有介事地“哦”了一声,迈上去一步把人拖进了原来那间雅阁。
格门被“啪”地一声摔合了。
雅阁内,他按着裴钰的肩,把人拦到立柜前,说:“赵文汲在楼上那间,我们还是原计划行事,他生性多疑,带的护卫不少,你先别急,这回我去,你就待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