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卸下,我最后说一次!”
剑稍几乎就要点到萧楚的鼻尖,二人僵持了须臾,萧楚摆手妥协道:“莫急,听你的便是。”
待他卸下雁翎刀后,许秋梧立刻提剑一拍,软剑往他脖颈上打去,此剑求快,剑走偏锋,伤人之处委实刁钻。
好在萧楚反应不慢,旋身避过,嗔怪了一句:“怎地还不讲信用了?”
许秋梧道:“和畜生有什么可讲的?”
萧楚保持着距离,剑稍莫及,许秋梧远攻不得势,立刻转变了打法,远近夹攻,剑尖点地翻身而去,还想踢萧楚的脖颈,却被他抬臂挡住。
这一踢力道也是不小,萧楚今日没戴护腕,只能生生拦下。
“嘶——”
萧楚皱起眉,甩了甩腕,说道:“力道足够,可惜功夫不到家,你愿不愿意和我阿姐去雁州?”
许秋梧冷笑道:“神武侯这说话的本事快要和你府上那美人有得一拼了。”
提到裴钰,萧楚复又笑了起来,说道:“怜之还让我瞒着不说,这叫我怎么办,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了。”
“你死了,就好办了!”
她压身再攻,许秋梧非等闲之辈,用剑炉火纯青,可惜她找错了对手,软剑精要在于“刺”,上辈子他教裴钰的那套剑法也是着重于点刺,化起势来如鱼得水。
更要命的是,她的气息很乱,显然在紧绷着情绪,剑势胡来一通,很快就被萧楚抓到了破绽,连连退去数步,最终被逼至烛台边上。
这是她最后的底气,许秋梧的手已经按上了桌子,重新抬剑与萧楚拉开身距。
“神武侯,你在京州的高台上坐了多久,在你眼中难道人人都是微命,唯你姿态最高!”
听到这话,萧楚轻声笑了一下。
许秋梧道:“你笑什么?”
萧楚道:“只是觉得耳熟,以前也有人同我说,我是三尺微命,死不足惜。”
他说话间,又上前了一步。
许秋梧神色愈发紧张,冷汗涔涔,厉声道:“再往前一步,我杀了你!”
萧楚浑不在意,说道:“无非是尘归尘,土归土,这命你要就拿去好了。”
许秋梧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想错了。
她如今做困兽之斗,的确有拼死一试的本钱,可萧楚当了两辈子的困兽!一整船人的性命,包括他自个儿的,压根写不成“威胁”这二字。
他不要命!
她错愕之间,萧楚徒手将那柄软剑一拧,不顾剑刃滑破掌心,竟硬生生地往回一抽,许秋梧顿时被拉了过去,她足下不稳,身子前倾了过去。
萧楚不给她须臾的喘息,掌心随即往她肩上打去,许秋梧瞬间颈侧发麻,似乎被生生打折了骨,钻心的疼痛让她再无力持剑,闷哼了一声后单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