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传言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提督从前不是最讨厌这个人吗?”
闲言碎语堆积起来飘进了裴钰的耳朵里,他余光瞥见了营帐外有人,便立刻推开萧楚,脸上的潮红都没褪去,赶忙侧过了脸。
萧楚不耐烦地冲营帐外的人扬了扬手,做了个“滚”的口型,几个人立刻背后一寒,连滚带爬地跑了。
“这地方有些日子没洒扫了,太闷气儿,咱们出去说好不好?”待人走后,萧楚无奈地叹了口气,往裴钰额头轻吻了下,说道,“怜之,不要总往我心上捅刀子。”
裴钰抬起折扇点了点萧楚的心口,说道:“你这人没有心。”
跟明夷交代了几句后,他们便去了东一长街,在先前白樊楼附近的一家茶馆落了座。
京州的茶馆和别处不大一样,这地方的权贵太多,店家也懂得投其所好,肆里要放几个清客作陪逗闷,萧楚推拒后二人就往阁楼上走,寻了个安静的雅处。
“打一壶茶吧。”
萧楚掀了袍子坐下,把牌子扔给了跟上来的伙计,冲裴钰笑道:“这儿不比白樊楼,只有说书的,没唱戏的。”
“书上说茶肆当泉实玉带,茶实兰雪,”裴钰转了转杯,讽刺道,“却没说淫词艳曲,谈风论月,茶本君子,却要在京州与浊流合污。”
“这出没听过?”萧楚不理会他这阴阳怪气,靠上椅背,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那说书人,说道,“上回梅小鸟不是给你听过么。”
裴钰问道:“你们为什么都叫他小鸟?”
“因为他喜欢学舌呗,”萧楚去碰裴钰的手,又开始甜言蜜语,“学你,可他学不会半分,我们怜之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错,他学的是你。”裴钰盯他,说,“学你插科打诨,学你寻花问柳。”
“既然你也这么想,那就是了。”
萧楚的眼神动也不动,他们每回对视时,都非要从对方眼里剖解出更多东西,如此才算略胜一筹。
“怜之,偶尔多跟我去玩儿呗,市井的事我比你熟,多看看民生百态,对你也有好处。”
“你是风月场的老手,我自然不如你。”
裴钰抽开手,故意端起茶盏装作要喝茶的模样。
他抿了口茶,才不咸不淡地又添了句:“你喜欢过的姑娘,大概比泷河里的鱼还要多。”
“这话怎么听着有醋味儿。”萧楚撑着脸看他,泛起浅浅的笑意,“那你猜猜我最喜欢哪个姑娘?”
裴钰前倾了些身子,眼神有点凶恶:“往后别再问我这问题,我猜你哪个都最喜欢。”
“哟,还瞪上我了。”
萧楚也往前了些,跟他紧凑着,俩人鼻尖都要碰上了。
他坏笑着说:“我就喜欢你,裴怜之,我只和你亲过嘴上过床,以后我也只想和你上床。”
裴钰的脸登时一红。
“别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