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命中注定,他就该是一只保护小兔子的狼。
“小尾巴。”
她回过头,纪淮周骨相冷冽的眉眼间,浸没着从未有过的柔软:“放学了哥哥就来接你回家。”
许织夏缓缓眨了两下眼睛,渲开笑意,“嗯”声应他。
她挥挥小手:“哥哥再见。”
“onlythatdaydawnstowhichweareawakethereisoredaytodawnthesunisbutaorngstar”
——唯有清醒才是真正的破晓,破晓不只一时,太阳也无非是颗晨星。
海棠依旧
那年京市幼儿园门口,荒凉的胡同里,自言自语爸爸妈妈再见的许织夏,如今,又说出了一声再见。
下午放学,教室门口都有父母,许织夏总能透过玻璃窗,准时瞧见纪淮周闲闲倚着。
坐在班级等待被接回家的孩子里,她也是其中一个。
她不再是儿童院语言不通,饱受排异的小孤女,更不是频频被领养家庭遣退回的丧气鬼。
而是一个每天都期待回家的小孩儿。
许织夏安稳地住在棠里镇那间只属于她和哥哥的小院子里,养着一只小橘猫,和小花池里一片名叫罗德斯的花苗。
养了几个月,小橘都肉嘟嘟了,花苗却还只是绿叶子。
许织夏老是蹲在花池边,托着下巴怅然,但翌日依然继续为它灌溉。
因为哥哥说,它会开的。
每个要上学的清晨,周清梧都会来电话,提醒他们不要睡过头。
周清梧的电话就是闹钟,一响起,许织夏永远准时起床,反而纪淮周半梦半醒敷衍两声,手机一甩,脸压进枕头里又睡回去。
等许织夏再回到房间,他总是还没起。
许织夏穿着小学部的夏季校服,跑过去,书包在背上摆荡。
“哥哥,哥哥要迟到了……”许织夏趴到床边,摇晃纪淮周的胳膊。
“起……起……”
他懒哼,却又半天不睁开眼。
从棠里镇到行舟,他们有时走到镇子口坐公交,有时出门遇上了,就坐南渡口的摇橹船,横渡也不算慢,船伯伯永远主动捎他们。
睡懒觉的是纪淮周,但路上犯困的无例外都是许织夏,特别是坐摇橹船上学的时候。
粉墙黛瓦间,绿水泛舟,时而穿过桥洞,耳边有河面的风,和船桨的划水声。
船篷里,许织夏两只小手捏着肉包子咬着吃,轻晃的船身像摇篮,她眼神渐渐迷离,眼皮一颤一颤,开开合合,嘴巴惯性慢慢嚼着。
突然昏睡过去,她脑袋歪掉下来。
纪淮周眼疾手快,伸过手掌,托住了她的脸。
她没醒,脸蛋的重量沉在他掌心,两颊还微微鼓着没咽下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