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以后,雨还是没停。初阳的睡意袭来,张阅宁也就陪他睡了一觉。
晚上醒来,他们去外面吃晚餐,和夭夭打电话说他和张阅宁说开了,现在决定结婚。
夭夭激动得都快哭了,说哥你终于开窍了。
初阳说但是不办婚礼,也不请人吃饭,就是告诉你们一声。
夭夭顿时又蔫了下去,问:“那,总不能连戒指都没有。”
“会有。”初阳看着张阅宁说,“我们明天就去买。”
“然后呢?”夭夭问。
“然后他陪我去墨尔本玩几天,我要把工作辞了。”
“靠,哥你想好,你在那边待了那么久。”
“嗯,我现在只想和张阅宁待在一起,所以我会去北京找工作,这样也能离你近一点。”
“那就好……哥,”夭夭憋着一口气,“我真的,很为你开心。”
“嗯。”
“明来哥哥也一定是。”
“我知道。”
挂了电话,张阅宁也语重心长:“你要想好。”
初阳露出微笑,温和道:“想好了,就回国,在北京。”
“那……”张阅宁有些犹豫。
“那什么?”
“我带你回中关村。”
初阳愣住。
“好不好?”
“你是不是把那里买下来了?”
张阅宁点头,有些忐忑地避开了初阳追问的视线,然后慢吞吞地解释:“你离开那年就买了。”
“那时候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爸我妈离婚了,我被判给我爸,我妈知道我不可能和他住在一起就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我把那套房子卖了。你还记得吗?我带你去过一次,就是那套。”
初阳:“……”
他愣愣地看着张阅宁,眼泪安静地从他眼眶里涌出来。一个没忍住,他拥抱住了张阅宁,在餐厅里,人流熙攘中。
第二天他们把留在海边的车开回来,然后飞去北京,买了一对很简单的戒指。到达中关村时刚好是傍晚,夕阳从宽大的落地窗里倾泻下来,铺洒在理石地砖上,初阳的脚步踏上去,也被照得闪闪发光。
“张阅宁。”
“嗯?”
初阳指着张阅宁床头柜上的计时器问:“你还留着?”
“嗯。”
他走近,看到数字停留在432。
“坏了?”
“嗯。”
“怎么会?”
“那次从垃圾桶捡回来之后,没多久就坏了。”
“我……”
“初阳。”张阅宁摩挲着初阳的眼尾,安慰道,“以后再给你做个更漂亮的,日期就从昨天开始记,记我们重新相爱的日子。”
初阳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的心情,他看着夕阳里露着温柔笑容的张阅宁,又涌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