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鹿不说了,挣扎着要跑,几个人从楼梯上下来,祁帆便松了手让他逃了。
注视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一场生日会一直持续到很晚。
林嘉鹿没有坐在主桌,切完蛋糕后来到了朋友这边。
期间,余向洋和周一鸣一直在起哄,陶西和蒋芊芊被他们感染跟着喝了酒,祁帆不让他们灌林嘉鹿,一直严防死守,连着喝了好几杯他们才放过他。
等到结束后只有林嘉鹿还完全保持着清。
其他人渐渐没了声。
祁帆喝了酒的脸有些泛红,看不出醉没醉,说有点头晕,要林嘉鹿带他去外面透透气。
林嘉鹿不疑有他,馋着他来到了花园。
别墅很大,里面花园、泳池、喷泉一应俱全,是散步的绝佳圣地。
月色中天,夜色融融,晚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卷起一阵阵凉意。
祁帆醉得不深,尚且清醒。
脱了外套抖了抖,盖在他身上。
带着薄荷馨香的温暖将他包围,林嘉鹿将脖子缩进衣领,脸有些发烫。
借着酒气,祁帆看他的眼神放肆又大胆,一动不动的,仿佛全世界都在眼前。
林嘉鹿眼神闪躲,“干嘛呀。”
不是说散步么,怎么停下来了。
祁帆微顿,眉眼温和,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轻声说道:“十八岁,生日快乐。”
林嘉鹿眼睫扑朔,有些期待,“是什么啊?”
祁帆:“打开看看。”
林嘉鹿将礼盒打开,是一块款式低调的浪琴手表。
“这很贵吧。”林嘉鹿担忧地问,这块表不下五位数,他怕祁帆把钱全花在这了。
祁帆将手表拿出来,戴在他手上,“不是很贵,以后送更好的。”
林嘉鹿抿直唇线,想问他哪来这么多钱,又怕打击少年的自尊心。
祁帆看出了他的忧虑,轻轻笑了笑,“我妈走后,给我留了一笔钱,这些年也存了点,不会吃不起饭。”
其实背地里他经常去代班网管,挣点外快,在此之前,祁帆从未刻意存钱,带着兄弟们挣的钱也都分给大家,无牵无挂的,过一天是一天。
但现在不一样了,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不可能将一切都置身事外,有了软肋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祁帆将手表拿了出来,戴在他手上,目光坚定有神,“林嘉鹿,之前我确实混账,身上一摊子烂事,烂人一个,他们厌弃我编排我都是我活该,但现在我都处理好了,以前走是因为我爸家暴我妈,逼着他拿钱去赌,他知道你跟我走得近,我怕他打你的注意,也怕他把我妈打死,所以我带着我妈跑了,只可惜还是被他找到了,他想用我妈治病的钱去还赌债,害死了我妈,我当时没想别的,就想弄死他,给我妈报仇,后来我把他打进了icu,等他伤好后,又把他送进了监狱,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他定定地注视林嘉鹿,将过往的血淋淋的伤口全部揭开,“那时候我臭名昭著,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一天天就这样混过去了,得罪了不少人,还害得你被绑架,我很后悔,从一开始就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