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哥的眼皮跳了下。
冰糕
倏然之间,一声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打破了几人之间的尴尬局面。
走廊里的吵闹声仍旧不绝于耳,班主任走过来吆喝着让同学们赶紧进教室。
于是,在老师的催促下,稚哥儿不得已跟着拥挤的人群进了八班。
教室后排的灯棒光线有些昏暗,落在角落坐着的人身上,影影绰绰。
安晞兮盯着书看了好半天,眼睛又困又乏,印铅字开始变得有些重影,她眯了眯眼睛,将课本竖起,往脸侧前边一挡,而后用余光悄悄看身旁坐着的人。
他的桌上没有课本,仅有一个立体三角眼镜盒、一盒绿豆糕和天然牧场纯牛奶,显得空荡荡的。
班主任捧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在前排晃悠,同学们都埋下头默不作声,该看书的看书,该写题的写题,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而显得格外清晰。
“咳。”
旁边的大佬忽然低低地咳嗽了声,把目光呆滞地盯着书的安晞兮吓得一个激灵,重影全部对上,字字明晰起来。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漫长又难熬。
《鸿门宴》课后解析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究竟是何意思,安晞兮看不懂。
但是她似乎好像大概知道,稚哥儿忽然来他们班,是怎么个意思。
在内心酝酿了许久,甚至还喝了口温水压压惊,安晞兮终于从书包里掏出那两本死贵的小说,抚平有些褶的角,献宝似的双手捧了过去。
然后耷拉着脑袋,静等凌迟。
眼前忽然出现两本书,沈稚禾挑了挑眉梢,视线从白皙的手上移开,对上安晞兮的眼睛。
而后从那双黝黑明亮的眼中捕捉到一丝躲而不及的慌乱。
他勾了勾唇,低眸看向那本小说的封皮,语气低懒:“给我的?”
不然还能给谁?
安晞兮虽然有些小怂,也差点忍不住想摔本本,这明知故问是不是有一丢的嚣张,就因为她前天驳了他的面在他面前扔小纸条?
她那时怎么想来着。
对了,好像就是气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散漫而嚣张。
好歹……也算是一起吃过饭的同学关系吧?
要不来她桌边占位干什么。
思考间,安晞兮睫毛轻轻颤动,两颊不自知地鼓起来,浮起淡粉,有些像偷吃板栗的花栗鼠,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