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几岁,我都只想姐姐教导我。”沈亦棠的眼睛里满是坦诚,“只教导我一个人。只有我。”
那人固执地强调了好几遍,沈瑾文便端详了她的眉眼多少轮。
之前一直被她忽视的事现如今大敞开的向她涌来。
沈亦棠已经是个大人了,她不再能够将她再当做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那一颦一笑,早已显露出诱人心弦的独特韵味。
像是不确定,又像是自欺欺人,她轻声嗔道:“小时候你便是我一手教导,我又有什么缘故不能再教素素。亦棠可真是好生霸道。”
心脏像是被浸在醋缸里,拿起来时冒着酸起泡泡。她嘴角僵硬的扯出一个弧度,但她知道一定不甚美丽。
“是呀,姐姐所言甚是。是我逾矩了。”
她像个蔫了的小花,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自知所说的话不甚客气,沈瑾文暗叹了声气,忙不迭地把人拦下。
“怎得脾气这般大,我话还没说完就要走了去?”
对方的嘴上都能举油壶了。
虽然很难过,可还是乖乖地站定,弯着眼眸听对方下文。
“她还小,不像你这般让人省心。我只教导聪明的孩子。”
这话动听,原先还闷闷不乐的人转眼便喜上眉梢。
满血复活的人反手拉上沈瑾文的手,热烈地发出邀请,“这几日我常来看你们练舞,眼睛多少都学了些皮毛,大抵也是学艺不精,姐姐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碰巧沈瑾文身上的演出服装还未来得及褪下,她被带着走到之前那个小院子里。
棠树枝干上点缀着绿叶,地上被扫的十分干净,看不见丝毫的灰尘。
她转过身,手掌贴着沈瑾文的后腰,额头靠着对方的发心,嘴里轻轻地哼唱着她们舞蹈时,一旁乐器奏响的音调。
那人明显不甚认真,哼唱的声音时大时小,遇到不熟悉的就含糊地糊弄过去。
本着对于自己熟稔之事的严谨,开始时沈瑾文还试着纠正对方那不成型的动作,到了后面她那来自于身体中的肌肉记忆都仿佛失效。
直至后来挑错了好几个动作,她便也自暴自弃地攀着对方的肩膀,两人缓慢地转着圈。
当年那个直到自己鼻尖处的人,现在也长到了自己贴着对方胸口的高度。
时间是造物者打造人类的工具,一个晃神,沈亦棠便长大了。
周遭都是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她的指尖划过对方薄薄的耳垂。
“嘶。”沈瑾文蹙眉,她又跳错了动作,彻底跌进了那人的怀里。
牢牢地接住了她,这个不知名的舞蹈就这样无声的谢幕。
艳丽的花朵默默观赏了这支动人心弦的舞步,花瓣沉默地点缀着被扫的过分干净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