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弯腰把熟睡之人蹬开的被子掖好,吻过那人的发丝。
“晚安,睡个好觉。”
希望你的梦里有我。
短剑
待到沈亦棠不急不缓地与阿肆汇合,那家伙早已晃荡着腿,坐在门外的大石头上等候多时了。
不满于对方的磨蹭,阿肆抱怨道:“怎么还迟到了呢?”
“中间有事情耽搁了。”边说着就把手腕上戴着的手链脱了下来,递给了面前的人。
原先吊儿郎当的人在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接过东西的手指微微颤动,不可置信道:“这是我给你的水晶?!”
沈亦棠不明所以地挑着眉头,很镇定地点了点脑袋。
捏着手链的手指甩了甩,满腔的无力堆积在胸口。
憋了又憋,阿肆很无语地笑出了声,“我的祖宗,你知道借我的人如果知道我把他的宝贝水晶给大卸八块了,你下次再和我见面就是你被方瑾文给送走的那天了。”
很平静的插手站在原地,看着在她面前毫无形象滚来滚去的阿肆,她纤长的睫羽轻颤,遮盖住眼神中透出的一丝心虚。
她很不走心地试图安慰面前的人,“说不定你把东西还给他的时候,他说不定还会挺喜欢水晶现在的新造型。”
“不会的,他只会把我的脑袋摆在他的宝贝水晶前面当贡品。”发泄够了心里积压的情绪,阿肆很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算了,死者为大。
自己和一个快要半截入土的人计较什么呢。
将手里那面目全非的宝器拿上,他们终于搭上了这一天的小尾巴,坐上了去敦州的航班。
偏头望去,大片白云低压在下,隔着一隅铁窗,天空也暂时变成了一副层次分明的油画。
这个时间点的航班实在是有点尴尬,所有人都在闭目养神,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住了。
在家睡了很长时间,沈亦棠现在反倒一点睡意都没有。
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相册。
她仔细且缓慢的翻过每一张方瑾文为主角的照片。
突然,一种心悸和心脏剧烈收缩的酸胀感包裹住了沈亦棠,她满面潮红的收起手机。
一旁经过的空姐注意到沈亦棠的异样,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低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缓过劲来的人谢过空姐的好意,克制地攥紧拳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种战栗的兴奋。
怎么办,只要想想杀死自己的人是方瑾文,突然就觉得无比幸福。
到达敦州,三天中有两天的时间都在迷路。
“不对啊,我记得是在这个方向。”阿肆心虚地挠挠脸,没敢马上转头告诉身后的人自己又走错了。
望着面前那人顿住的身影,沈亦棠不用猜都知道这人又走错了。
被它磨得都没脾气了,她干脆找了根粗大的树根坐下。
从他们那去敦州的路程不算太远,她原先以为是因为青藤剑也许藏匿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找到还需要花大功夫。
现在她终于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