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渐行低头,看出了他的颤意,知道他是害怕,并未说其他的而是摇摇头,“没事,快好了。”
“谢谢你君子,若没有你,我该如何是好。”温疏晏笑着出声,他的脸色不怎么好,但这抹笑却仍是格外好看。
眉宇间还带着淡淡的忧色,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乖顺地对着君渐行笑,让人舍得不应他。
君渐行看着他的笑以及他的一番话,耳尖的热气又重了不少。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再次去看窗户。
又过片刻,大夫才给换了药包扎好。
君渐行起身送大夫出去,又从大夫口中听了一些有关于温疏晏身上伤的叮嘱,才推门回去。
屋里安静,只有雨声传来,床上的人好似睡着了一般没有动静。
他去桌边端起刚刚煮的药,这会儿有些凉了。
于是他又重新去倒了一碗热的去了床边,看到温疏晏昏昏沉沉的好似快要睡着了,于是他道:“先把药喝了再睡吧。”
温疏晏从昏沉中醒来去看君渐行,看到了他手上的药碗,动了动身子试图让自已起来。
但是他只动了一下就用着可怜的目光去看君渐行,一副自己没办法起来的模样,眼中又带上了湿润。
君渐行见状,先将地上的小凳子扶起,药碗放在上面,这才坐在床边伸手小心去抱温疏晏,让人能够靠在床头。
温疏晏本以为他会抱着自己却没想到只是让自己靠在床头,见人要离开他便顺势歪了上去依偎在他的怀中,同时还伸手去拉君渐行的衣裳,还不忘咳嗽两声,装似极其虚弱却又毫无办法的模样。
而后他抬头去看君渐行,强撑着出声,“抱歉君子。”说着还想自己起来。
脸色更白了,撑着君渐行的胸膛,一副非常吃力的模样。
君渐行见此只得将人抱入自己的怀中,生怕他一会儿更为严重。
“给你添麻烦了,君子。”温疏晏扯出笑道歉,目光又看了一眼他便开始咳嗽。
比较刚刚咳嗽还要更为剧烈,他缓缓抬头靠近君渐行的颈项,挨着他,唇也随之有意扫过他的喉间,然后他虚弱地出声,“君子你帮帮我好吗?我喉咙好难受,你帮帮我好吗?”边说边大口喘着气,带着温热的呼吸全数落在君渐行的脖子上。
他的声音柔软,祈求君渐行能帮自己。
君渐行看着他这般难受,可却不知温疏晏这个帮是什么意思,同时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麻,只感觉温疏晏落在自己脖颈上的呼吸实在是烫的厉害。
也不敢松开温疏晏,就怕自己松开了,温疏晏会摔倒。
见他如此难受,整个人娇柔的就像是瓷娃娃,一碰就会碎。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帮该怎么帮,于是道:“我该怎么做?”
“你帮帮我,君子我的喉咙真的好难受,君子……”温疏晏没有应声只是不舒服的出声,脖子一直贴上他的脖颈,两人交颈相融,触碰之下,还带着些许酥麻,下一刻竟是还触碰到了君渐行的喉间。
几乎是下意识间,君渐行身形一怔,陌生的触感让他回不过神。
不过很快他就被温疏晏的声音给唤醒,见他越来越不舒服,咳嗽的也越来越厉害,脸色也愈发的差,这才伸手抚上温疏晏的脖子。
知道他脖子不舒服,只能在上头安抚一般的轻抚,希望他能好受些。
而温疏晏的身子有些热,掌心贴在他的脖颈上时也是烫的很。
终于他在安抚了一会儿后,咳嗽声渐渐消失了,他有些不敢去看温疏晏,只道:“好些了吗?”
温疏晏抬眸对着他浅笑,“好多了,就是有些累。”说完则依偎他的怀中,一副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模样。
身子单薄,只穿了一件里衣。
很快就没了声音,安静下来。
也是如此,君渐行也只得继续抱着他,瞧着他乖顺地靠着自己,墨发柔软贴服在他的脸上。
见他好似快要睡着了,转头去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小凳子上的药,他端起药去看温疏晏,“大夫说一日药不能断,等喝了药再睡吧。”递过去。
温疏晏也在他的话中睁开眼,瞧见了那被递到自己面前的药碗,那股浓厚的药香味传入鼻中格外的刺鼻,非常的难闻。
他因为炼丹所以对药特别的敏感,极不喜欢这种带着厚重杂质的药,不管是气味还是药效都毫无作用,尤其还非常的苦。
一想到这么苦,他就抗拒。
眉头紧锁,但因为他是低垂着头,又窝在君渐行的怀中,所以他此时嫌弃的模样并未落入君渐行的眼中。
温疏晏愈发的嫌弃,不过在抬头时他又换了模样,一副委屈可怜地表情,轻声道:“我可以不喝吗?好苦。”
“大夫说你必须喝药,不然身上的伤难好。”君渐行一五一十的将大夫临走时说的话告知。
但也看出温疏晏不喜欢吃药,毕竟之前几次喝药他也是这样软乎乎的说不想喝,知道他怕苦,于是他又接了一句,“我今日从山下回来买了一些糖,喝了药后吃糖就不会很苦,可好?”
“好。”温疏晏虽依旧嫌弃,但君渐行都这般说了,他也就顺着应了,而后又笑着道:“谢谢你君子,你是第一个这般对我好的人。”
君渐行没有说话,将人放回被子中去拿了白天买来的糖,然后才又抱着温疏晏喂药。
可能是伤太重,温疏晏的身子骨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他只能尽可能的避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抱着温疏晏给他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