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君渐行站在他铺子前那一会儿的时间就笑了好几回,要不是知道自己是卖猪肉的,他险些都要以为自己摊位上的不是猪肉而是什么俏佳人了。
“嗯?”君渐行抬头去看眼前的大叔,而后才回过神,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道:“明日我成亲。”
这话一出,卖肉的大叔顿时明白了,这是有喜事啊。
当即他又给切了一块肉,道:“原来公子明日要成亲啊,那真是恭喜恭喜了,这块肉就当是我给你们的礼,到是让我给沾了喜气了。”
“万万不可。”君渐行立马推拒,他怎可白要了人家的东西。
但卖肉的大叔坚持,“诶,你明日是喜事,我若不知道便罢,如今我知道了怎么也该表示表示,那可是大事,拿着拿着你就拿着吧。”
君渐行仍是摇头,不过也没有推拒,一同付了钱,“喜我便收,但这钱我还是得付,多谢您。”才提着包好的猪肉离开。
到是让卖肉的大叔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但最终没说什么,后头还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远远喊了一句,“公子下回来带上你家夫人,我给你们多切些。”
“好。”君渐行回头应了一声,这才撑伞离开。
之后又去买其他的,可能是他的喜悦太过明显,不少摊贩都会问两句,在得到他明日要成亲那也是纷纷贺喜。
君渐行一一收下,而后路过一处戏台子,这会儿上边正在唱戏。
可能也是真的心情不错,他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雨中看,瞧着上边唱戏的人,他便想着温疏晏定是喜欢这些,等下回可以带他一块儿来看戏。
只见上边唱的是一出恩爱戏,两人恩恩爱爱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轰隆——
正在这时,天边响起一声雷,惊得不少路过的众人都纷纷抬头去看,天色也是更加暗沉到显得有些压抑了。
君渐行听着这声雷想到这几日温疏晏每次一响雷就往他怀里钻,知道他怕,便也不再留只想着尽快买了东西回家。
只是刚准备离开,却见戏台子上突变,方才还是恩爱的两人却反目成仇,其中一人竟拿刀要杀自己的夫人。
顿时,他皱起眉。
真是不吉利。
同时,旁边路过的人嘀咕了一句,“哎呀,今日唱的是铡令案,哦呦这个诸羽令真是翻脸不认人,连自己结发妻子都要杀,孩子也不放过,真真是造孽哦!”
在这时,另一个驻足的过路人也出了声,“这戏唱的是何意?”
“哎呀你没听过?这戏讲的便是那穷书生诸羽令与官家小姐成了亲后高中状元,被那公主选为驸马,他贪图荣华富贵竟要杀自己妻儿,简直狼心狗肺。”方才那人说着还不忘啧啧两声,看着上边戏剧的目光也都是嫌弃,嫌那状元郎诸羽令贪图富贵,抛妻弃子,简直天理不容。
此话一出,连同询问之人也是嗤之以鼻。
君渐行就站在旁边听着他们说,眉头是皱的更紧了,实在是不吉利,怎得好好今日就唱了这么一出戏。
不吉利,实在是不吉利。
早知方才便不多留,也不至于看到这不吉利的一幕。
这回他没有再停留,匆匆撑伞离去,但不知为何,心间却是有些慌乱。
并未多想,只当是听了那不该听的话。
可还没走出两步,他又听到及其吵闹的声音。
“大凶,大凶,公子你今日可有大灾,这是大凶啊!”
“当真,先生可有解法?”
两道声音缓缓传来,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君渐行转头看去,发现一侧是一处算命摊子,而摊子前坐着个瞎眼老道士。
老道士面前还坐着个人,一侧则站着个小厮,守在旁边。
老道士的小摊子前还挂了一块布,可以用来挡雨。
不过雨实在是大,小厮手里还撑着伞为其自家公子遮挡。
老道士似是神神叨叨掐指算着,而后道:“我自是有解法,只要公子给我十两银子,自然保你平平安安。”
“公子,这怕不是个骗子吧。”旁边的小厮小声的与自家公子说着。
但那老道士却是听到了,轻哼一声,道:“你们若是不信老道,那便去吧,老道这是良言难劝该死鬼,自行准备后事去吧。”
那位公子一听忙推开自家小厮而后笑着去看老道,“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我,多少钱我都可以,你莫要听那小厮的浑话,我给您道歉。”说完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那老道悄悄睁开眼皮缝看到了那二十两银子,要不是人还在面前他怕不是已经上去拿了,不过还是要维持一些仙风道骨。
于是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道:“看在公子你这般有诚意,老道自然不会与那小孩儿计较。”
“那解法是何?”那位公子再次出声。
老道继续摸他的胡子,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放在他的手上,然后道:“只要你今日莫要回家,拿着这张符纸在外边住上一夜等明日再回去,那便不会有任何事,劫也就过去了。”
“太好了!”那位公子惊喜的出声。
后头两人又继续说着,都是说着那个大凶。
君渐行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而后又低声念了一句,“真是不吉利,怎得听到这些。”
先有戏中杀人,现又听得什么大凶,太不吉利了。
此时他倒是有些后悔这会儿出来了,应该陪温疏晏说会儿话晚些再出来,也不至于听到这些如此不吉利的事。
可能是今日确实不宜出门,回去的路上,他常年佩戴的发带竟在半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