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她就是这么觉得。
于是,她道:“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今日授课的地方换了位置,丹峰长老昨日夜里查了小弟子们的功课,发现弟子们精进了不少,所以今日想让弟子们去练两炉丹药瞧瞧。”
“只是几个丹房都没有空出来的,只有逍遥山山峰上还有个丹房,我本是想带你去,只是刚刚来时得了弟子的消息执法堂有事要处理便没法送绮梦主人过去,要不这样吧,我去找了掌门,让掌门送你去。”
说罢,她就千里传音去寻君渐行。
温疏晏皱眉,道:“仙子不必麻烦君掌门,唤了弟子领我去便可。”
“实在是抱歉,今日北边开了个新的秘境,昨夜剑锋长老领着他们前往秘境去了,此刻还留在门内的也就一些新入门的弟子和独自修炼的弟子了,可是绮梦主人与掌门闹了不愉快?”碧羽仙子先是非常抱歉的解释,后头又提到温疏晏和君渐行的事。
温疏晏并不想提太多,但也更不想继续和君渐行牵扯。
这般,他道:“仙子不妨将地方说了,我可自行前往。”
“绮梦主人并不是我不愿,实在是那山峰之巅被师祖们布下了阵法,而这阵法也只有我逍遥门的弟子才可破,实在是迫不得已。”碧羽仙子说着那是愈发的抱歉,还轻叹了一声气。
这也让温疏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也明白碧羽仙子的难处。
这阵法既然是逍遥门师祖们所立,他若是强行过必定会损伤自己,尤其是他如今在逍遥门内,又怎可随意破别人的阵法。
只是要君渐行来,他又非常的不适。
正当他思虑之中,台阶上传来一道声音,“何事?”
似乎是未休息好,声音略显疲惫沙哑。
温疏晏抬头看去,见君渐行此时就站在台阶上方,而他身后就是住所的院门。
穿了一件紫衣道袍,头上未束莲花发冠,只用了一条发带随意束着,手上也未持莲花拂尘,到是与前两日见到的仙风道骨大不相同,脸色也并不是很好。
手上被绑了纱布,非常的显眼。
温疏晏看到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而站在旁边的碧羽仙子自然也看到了,心里边儿是有些诧异,毕竟她从入门后到现在就没怎么见君渐行受过伤,尤其还是他如今的修为境界已经步入真仙,只差一个契机就可以飞升成仙,结果竟然还受伤了。
不过看他此时的模样,这伤应该不重,就是这好好的怎么会受伤,莫不是与温疏晏有关。
两人吵的这般厉害吗?
她不知道,但想着这两人昨日的模样,应该是吵的非常厉害。
这般想着,她才将方才的事解释了一番,道:“不若还是我送绮梦主人去吧。”
到是有些担心这两人待在一块儿会打起来,到时候不好收场。
“你既然执法堂有事便去处理即可,至于绮梦主人,莫不是绮梦主人已经冷血到连这些体谅之情都没有了。”君渐行冷冰冰地出声,而目光则一直放在温疏晏的身上,试图从他身上看出来什么。
可终究是让他失望了,什么也没有。
温疏晏平淡的看着他,他知道君渐行是在刺他前两日说的话,并不想和他起争执。
他看向碧羽仙子,道:“多谢仙子告知,既然君掌门得空,那便随君掌门前往即可。”
说完他再次去看君渐行,低眸道:“麻烦君掌门带路。”
君渐行瞧着他这般的疏离,心口又是空落落的,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山上去。
温疏晏又与碧羽仙子道了谢,这才跟随一同。
也是这般,留在原地的碧羽仙子不知该说什么了,又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山间晨光层层相叠,白玉台阶直通山顶。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台阶上,谁也未出声,只有风声缓缓传来。
温疏晏跟在后边,从他的角度能很明显的看到君渐行受伤的手,上边还残留着血迹。
那双手指骨分明,白皙纤细,莫名的他竟是觉得和君子的好像。
其实之前他也没有注意过君渐行的手,但是因为双修没办法忽视君渐行的手,便多看了几眼,才发现君渐行的手和君子的也有些像。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脸相似连其他的都相似,甚至有时候连君渐行说话的声音也有几分相似,只要他不那么刺人的说话时便相似。
下意识他伸手,想要去拉君渐行的手,想要看看是不是和君子的一样。
但也在这时,走在前面的君渐行停下脚步,而后转身低眸看来,“看够了吗?”
温疏晏也在他停下的时候跟着停下,抬头看向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伤是因为你才受的,绮梦主人别想太多了,与你无关。”君渐行冷笑出声,话语更是刺人。
这也让温疏晏方才刚升起的疑惑烟消云散,自己在想什么,怎么又会生出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的想法。
收回目光,他什么也没说。
君渐行看着他,见他连看都不肯看自己,甚至不愿与自己说话,心口疼痛难忍。
难道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他想这么问,但终究是问不出口,同样他更不明白一个人为何能这般不遵守自己的约定。
沉默片刻,他道:“绮梦主人,我有个问题你可能为我解惑?”
温疏晏终于是转头看向他,紫衣在风中飞舞,那发丝拂过他的脸庞最后又落于衣裳间,那张容颜在晨光下变得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