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阴轻吐一口气,想来独孤澜是“触景生情”,见了"东方道友"的笛子,想起了本该自己也有的骨笛,才会如此难过。
“你现在水里泡着,我去烧点热水。”
待诸事收拾妥当,二人皆卧于榻上。
温淮阴倦意渐浓,呼吸渐趋平缓。
独孤澜却依旧眼神明亮,紧拥怀中之人,声音低沉,又似带了几分难过:“明明说好我最重要,何故将许给我的骨笛,转赠他人?”
“你这般做,我真的很伤心。”独孤澜将人抱紧了几分,似有责罚之意。
但见温淮阴微蹙其眉,终是不忍,将抱紧的手松了几分:“以前我只当你是在病中意识不清,可现下你答应过我了,自是不能在把要给我的东西转送给他人,若你再犯……”
“我可就真要与你计较了。”
也不知温淮阴究是真闻其言,抑或梦中无意识举动。
他伸手紧拥独孤澜:“我闻着前街的烧饼味道不错,等醒了带你去尝尝。”
独孤澜一怔,随即唇角微扬:“好。”
独孤澜斜倚床榻,独孤澜斜倚于床榻之上,身姿慵懒,里衣半掩,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不羁风情。
光随着温淮阴的动作而流转,看着对方在衣箱中细细翻寻。
“昨日所着之色,今日不宜再披;此白衫虽清雅脱俗,却难显你风采;这图案繁复,与你的气度不甚相称。”温淮阴一边挑剔着,一边继续在箱中翻找,似乎非要找到一件能衬托出独孤澜气质的衣物不可。
独孤澜见温淮阴如此用心,不禁莞尔一笑,晨间那点微末不快,早已消散。
他声音柔和而略带戏谑:“阿阴,你如此费心,实是让我感动。旧衣亦无妨,只要是你亲手挑选,我便心满意足。”
温淮阴闻言,抬头望向独孤澜:“昨个从东方道友那得了个银锭子,晚些带你去定制身衣裳吧。”
“你来此已有些时日,我都没送你一件像样的东西,还成日与我一道挤在一张小床上,属实是委屈你了。”温淮阴觉着,虽然独孤澜是住在自己这处,但平日里也没少给自己帮忙,大到驱邪除祟,小到收拾屋子,出门摆摊。
衣裳成日里穿的也是自己穿过的旧衣,就连积攒的功德亦需二人共享,温淮阴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疚。
提及此,温淮阴眼中光芒闪烁,自觉此念甚妙,心中暗自得意。
独孤澜对于是否有新衣全然不在意,可若是温淮阴想送他,自然欢喜。
不过相比起要得新衣的欢喜,他总觉现下温淮阴那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更让他开心。
“就这般决定可好,稍后我便带你去量体裁衣,暂且委屈你再穿这旧衣。”温淮阴语气温和。
独孤澜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亦是暖流涌动,轻声回道:“与你一处,我不委屈。”
温淮阴听此言,心中更是感动,多好一人儿。
此时独孤澜尚不知自己已被温淮阴给了好人牌,却也与他一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