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之胸怀,真是令人钦佩。”温淮阴由衷赞道。
独孤澜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帝君向来以德服人,不以权势压人。他常说,修行之人,当以心性为本,而非以力服人。”
温淮阴点头,道:“此言甚是。虽未有幸亲见帝君,但听独孤兄所言,已能感受到帝君的风范。”
“提及那毁庙之事,我曾闻老张头言,昔日地界之主酆都大帝未闭关修炼前,帝君与他私交甚笃,经常互砸庙宇,以至于那一时期,人间供奉他们的庙宇之数,竟不如新晋飞升的仙神多。”
温淮阴犹记得,当初听闻此等奇闻,不禁为之惊叹。
“或因帝君德行有亏,方招致连番庙宇被毁。”独孤澜忍俊不禁,知晓温淮阴定会为自己说话,故意戏谑道。
温淮阴急忙以手掩其口:“此言不可轻出,岂能如此冒犯帝君。”
许是动作过于急切,温淮阴忽觉掌心一湿,似乎被温软之物轻触,不禁微微一怔。
心中暗忖,独孤澜断不会行此轻佻之举,便自嘲一笑,只当是自己不慎,无意中触到了对方。
温淮阴心中一惊,却不敢显露,只得轻咳一声,以掩尴尬之情。
他轻轻松开手,目光微闪,却见独孤澜嘴角含笑,并无半分不妥。
鉴于毁庙之事谈及甚为不妥,温淮阴忙将话题转回小乞儿之事。
“言归正传,那小乞儿既已飞升,其后事如何?”温淮阴问道,将话题引回正轨。
独孤澜自知温淮阴心中所疑,便开口说道:“那小乞儿重返天界之后,便向帝君坦陈其庙宇被砸一事。帝君见其自首且有平乱之功,遂以小惩大戒,命其照料自己的坐骑。”
温淮阴急切追问:“我曾听闻,帝君坐骑乃是上古凶兽饕餮。”
“正是饕餮。”独孤澜答道,“那小乞儿初饲饕餮,不识其真身,误以为寻常猛虎。”
“后见饕餮性情暴戾,疑其春心荡漾,便为其觅得一母虎相伴。”
温淮阴闻言,目瞪口呆,谁人不晓饕餮之性,最厌恶人不识其真身,将其视作猛虎,小乞儿此举,岂不是自寻死路。
“母虎既至,帝君坐骑怒不可遏,以为小乞儿故意羞辱于他,与之大打出手。转瞬间,太虚宫化为废墟,偌大宫殿仅余帝君所坐团蒲完好。”
温淮阴:“……”
这人,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捅出这么多的篓子来。
缓过神来,温淮阴讪讪一笑:“倘若是我,也无颜面见帝君,是得跳下下界死一死。”
他轻叹一声,道:“这小乞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对待帝君的坐骑。不过,帝君能容忍至此,也算是宽宏大量了。”
独孤澜微微一笑。
忽然,孤澜察觉到温淮阴投向自己的目光中带有些许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