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淮阴踌躇不决,独孤澜忽地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若你实在不愿,那便罢了吧。”
“我皆依你之意,若你因此受屈,我心中难过更甚。”独孤澜低垂着头,不愿与温淮阴目光相接。
温淮阴听闻此言,心中一紧,再见到独孤澜那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更是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他细细思量,明明是自己先与独孤澜许下承诺,如今反倒显得是独孤澜在强求,这般想来,确实有些过分。
温淮阴当即起身:“我们回家。”
听闻温淮阴提起归家提议,独孤澜依旧小心翼翼,目光不离其左右,似在探察其心意,是否出于真心,而非勉强。
如此细心之态,令温淮阴心中生出一丝愧疚,自觉方才之举,未免过于不厚道。
正当他陷入自责之际,却未曾察觉独孤澜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笑,转瞬即逝。
归途之上,温淮阴始终牵着独孤澜的手。
炎炎夏日,两人手心相握,即便汗水已悄然沁出,亦未曾有丝毫放开的想法。
夕阳西坠,残阳如血,余晖洒落,为二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
“好漂亮的夕阳。”温淮阴感叹道,“以往都是太阳落山后才收摊回家,也不知辜负了多少美景。”
独孤澜步其后,仅半步之遥,他的注意力并未被那夕阳所夺,而是全然落在温淮阴身上:“是很漂亮。”
温淮阴笑起来时,一双眼睛微微弯下,分外有感染力:“以后我们早些收摊回家,这样便能每日都看夕阳,可好。”
“好。”独孤澜轻轻回应。
刚踏入家门,温淮阴忽感天旋地转,身不由己地被一股力量压向墙壁,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
他心中一惊,本能地欲挣脱束缚,但腿方伸出,便被独孤澜以单手环腰,轻巧地勾回。
“阿阴,你要去何处?”独孤澜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难以抗拒的蛊惑之意。
本就狭小的空间,因二人的贴近而更显局促,温淮阴只觉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随着一声轻笑,温淮阴感到自己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独孤澜的呼吸近在咫尺,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
“阿宿……”温淮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保持冷静,但心跳如鼓,难以自抑。
“我在。”独孤澜轻声应道,声如细流,温柔而安定。
话音未落,温淮阴便感到鼻尖传来一阵凉意。
独孤澜几次靠近,似有意若无意,两人的鼻尖轻轻相触,又迅速分开,如同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深思熟虑后,我仍是耿耿于怀。”独孤澜语调微扬,带着几分戏谑。
温淮阴喉咙发紧,声音略带沙哑:“耿耿于怀何事?”
“那盘我未曾品尝,便被他人捷足先登的毛豆。”独孤澜故意拉长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