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岳至和石勒对视一眼,“遇到高手了,这还玩个锤锤。”二人还不能拆台,毕竟人家是靠本事猜出来的,二人便胡乱说了两个数字。
贺应渠掀开骰盅,两点与五点,刚好是七点。
石勒和岳至却不看贺应渠,直勾勾地盯着章巡,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贺应渠却将目光转向石勒,“你到底是谁的人?”
这下轮到章巡一脸看好戏地望向石勒。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问题难多了,贺应渠并不着急,静静地等着石勒的回答。
空气又静了下来。
众人大气不出,过了好久,只听石勒说道:“孙茂生。”
贺应渠难以置信地望着石勒,似是没听见般,又道:“谁?”
“孙茂生。”
孙茂生,是阿父帐下的孙先生。贺应渠仿佛泄了气,他竟然是受孙先生的指使来抓自己,难怪阿父会败给羌人……孙先生背叛了阿父。
贺应渠似是有些坐不住了,方塘轻轻地拉了她一下。
夜色已深,篝火渐小,夜风拂过,贺应渠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方塘方转过身,便见章巡将外衫脱了下来搭在贺应渠身上,一气呵成。贺应渠并没有动,只楞楞地坐在原地,众人的游戏也未结束,却无人再提了。
“夜色已深,明日还要早起,不若我们回房歇了?”
岳至赶忙附和道:“郎君说的极是,动了一天,我这胳膊腿都要散架了,若是再不回去,我怕是要睡着了,到时还要劳烦诸位将我抬回去。”
“你睡在此地也没什么不好。”石勒与岳至二人又吵了起来,总算没有那么静了。
五个人站起身,贺应渠将章巡的外衫还给他,对他道了声谢。
五人向着营房的方向去了,岳至与石勒先到,与众人告了别。石勒担忧地望着贺应渠,贺应渠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回到柴房,贺应渠神色怏怏,对着二人告了声别,便回院子了。
方塘与章巡望着关上的门,一起转过身,他们住的地方在同一个方向。
“郎君打何处来?”
“打来处来。”
“郎君去何处?”
“往去处去。”
“我观郎君面貌,不是那等多管闲事之人。”
“受君之托,忠君之事。”
“我劝郎君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阁下之言,还是说给自己听罢。”
章巡停下脚步,方塘也停下脚步,二人对望。
章巡一改往日放荡不羁的神色,认真道:“莫要介入她的因果。”
方塘一脸郑重:“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