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你好”,明洵罕见地有点紧张,整理好状态再开口,他听见自己说:“可以陪我去晚宴吗?”
狗血淋头
收到短信的时候,花锦正在嘉煌开会。
花繁要上新戏了,既是姐姐又是老板,她不得不多上心。
本来是不打算搭理的,好么,手机震个不停,杜家宜的全套写真就这么一条接一条地发过来了。
高清……□□……全果……
花锦眼睛快辣瞎了!“啪”一声将手机翻过去盖在桌上,真是一看见这张猪脸就来气,这次又他妈惹上哪个蛇精病了?!没完没了了还。
花锦想了想,到底还是出去了。事情总得解决。
小妖精特意留的门,花锦手一推就进去了,两个人滚得正欢,杜家宜看见花锦,明显愣了一下,但是少爷当惯了的人,到底不怂。
倒是小妖精一个劲往他怀里钻,附在他耳畔挑唆:“哟,杜少,未婚妻找上门了。”
杜家宜搂着她不撒手,在她脑门上“啵”了一口,斜眼看花锦:“咱俩当初可是说好了,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花锦气定神闲,突然问了一句:“杜家宜,你家祖上是卖烧饼的吗?”
纯然温良的语气,柔和上挑的尾音,一个标准的一般疑问句,杜家宜被她问得没头没脑,一时答不上来。
花锦慢悠悠地接上了后半句:“不然你怎么脸那么大呢?”
杜家宜再蠢也回过味来这是在骂人,刚动了动嘴皮子就被花锦拦了话头。
“我亲爱的未婚夫,当初那么多人来找我谈合作,我却偏偏选了杜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挺喜欢你的?”
花锦粲然一笑,带几分娇羞,衬着落地窗的天光,整个人倍显温柔无害:“不是的哦。”
“第一次见到简家二叔,是在我爸爸的生辰,那一年我十二岁,他来我家做客,穿着一件鼠灰色羊毛大衣,取下围巾的时候,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浅浅的冰蓝色,很衬他。”
“他和爸爸打过招呼之后,看见我躲在爸爸身后,就带着笑弯腰,一把将我抱起来,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星星闪啊闪,多么的明亮,二十年过去了,我到今天也忘不掉。”
“我有想过,如果爸爸还在,我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能更靠近他一点……”
说到后来已经是叹息,就像埋在冰层下二十年的涓涓泉水,因为太阳的照耀有所松动,小心翼翼地渗出来,带着点试探和惶然,像颤着薄翼的冬蝉,惹人怜惜。
“所以舍不得。”
花锦将目光收回来,看向杜家宜:“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是互相利用一场。利用他,我心疼,利用你,一点也不。你懂吗?”
杜家宜“你”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花锦一笑:“话虽如此,如果你太蠢,还是会给我添麻烦。”
指了指床上的小妖精:“这是这个月的第几个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你一样闲?你爱和谁滚都随你高兴,但是拜托你有点脑子!这个,认不出来她是仙人掌直播的网红么?你最好问问她摄像头装在哪儿,如果你不想自己的高清·□□·全果视频送到你爸爸那儿的话。”
说完利落地转身:“我还得回去开会,亲爱的未婚夫,祝你玩得高兴。”
她是猜到这个蛇精病会搞些小手段的,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花锦友情提示了杜家宜一下,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蛇精病居然开的直播……
一路上没顾上看手机,到了嘉煌楼底下,花锦的手机炸了……
一半人怒火涛涛大骂杜渣渣:“这种渣滓不宰了喂猪难道要留着过年吗!!!”
一半人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和简之咋回事啊我的老天爷爷!!!”
花锦拎了手机就想砸,握了个菜菜!!!
这他妈的什么狗屎神展开!暗恋二十年什么的求而不得什么的想要靠近什么的,这些自己听了都恶心的烂大街的狗血苦情剧目真的只是为了恶心一下杜家宜啊!
谁让他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隔三差五整这些幺蛾子害她每天忙成狗还要帮他擦屁股!
“连他二十年前穿什么衣服是什么颜色都记得一清二楚,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你还说他眼睛里有星星!不要再骗自己了!我的心都快碎了,我可怜的小宝贝……”电话里陶阡的吼声几乎要破屏而出。
花锦要怎么解释她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想买那件大衣给爸爸做生日礼物结果仅剩的一件纪念款被人买走了而且那个人居然还堂而皇之地穿着这件大衣出现在自己家客厅啊!
她可是盯着那件大衣看了整整一个晚上恨不得戳出两个窟窿眼啊!
花锦百口莫辩,花锦欲哭无泪,花锦“滴”挂了电话。
顺水推舟
明华端着笔记本电脑就往楼上书房冲,边冲边喊:“二叔!二叔!出大事了!”
论辈分,明华要喊简之一声二叔,论年纪,简之却只比明华大七岁。
明华因为不爱读书,不知道被父亲打了多少回,对喝饱了洋墨水的简之十分钦羡,平日里就格外与他亲近,有事没事就往简家跑,赖着简之不撒手。
他父亲倒高兴,简家书香世家,简之学贯中西,他满心指望着自己不学无术的小儿子能够近朱者赤,多少沾染点墨香。
因为跑得急,手还有点抖,差点就一电脑糊到简之脸上,简之伸手扶住了,声音里都透着柔和温雅:“什么事,慢慢说。”
明华动作麻利点开视频回放,看见酒店里一片狼藉,简之下意识皱了眉,明华眼疾手快赶紧拖动鼠标,正正地卡在花锦出场:“好了,从这儿开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