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知道她已经连续三个月一放学就来蹲点,求了林朝阳给他开方便门,然后每天夜里睁着眼撑到实在撑不住再合眼,第二天起床还是回学校。到今天,也已经是极限了。
柳文轩轻手轻脚把行李放下,找了个毯子轻轻给她披上,本来想把人抱到休息室去,忍了忍,没动,然后关了灯,轻手轻脚出去,带上门,静夜里“咔嗒”一声,关门落扣的声音格外清晰。
阮语儿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身上的毯子,终于清醒过来,一下蹦起来,开门去追,在医院门口追到了,阮语儿笑得灿烂:“柳医生!柳医生!柳医生你回来啦!”
柳文轩听见了,但他没有停,不如说走得更快了。
阮语儿追得气喘看他越走越快,好气,一跺脚:“柳医生!你怎么回事?丢下自己的病人不管,我要告诉林院长!”
她不过是撒娇,随口一说,没想到柳文轩真的停了,阮语儿喜滋滋追上去。
柳文轩从兜里掏出手机,不看她,说:“不用麻烦,我自己打电话给院长辞职。”
说完就按了呼叫,看着屏幕上大大的“院长”两个字,阮语儿手忙脚乱就去抢手机,柳文轩太高,她够不着。
医生的职业习惯,24小时待命,手机很快就接通了,林院长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紧张担忧:“文轩,这么晚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柳文轩正准备开口,阮语儿急红了眼,一只手挂在他拿手机的胳膊上,一只手去捂柳文轩的嘴,捂得死死的,然后拼命冲着手机喊:“林伯父!是我是我!阮儿!我拿林医生的手机闹着玩儿呢,您赶紧睡啊!赶紧睡!”
说完了见林院长还没挂电话,她赶紧又喊了几句:“林伯父!睡啊!挂电话啊!”
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么晚阮语儿还跟柳文轩在一起,但是林院长终于还是乖乖挂了电话,阮语儿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柳文轩把人从自己身上甩开,手机揣兜里,扭头继续走。
阮语儿不追了,她问:“柳文轩,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我改好不好?”
柳文轩回头,看着她:“你哪里我都不喜欢,听明白了吗?”
阮语儿撒娇耍赖的时候眼泪说来就来,不要钱似的,真想哭的时候却哭不出来,大眼睛使劲眨啊眨,把睫毛上的水汽都眨巴干净,然后点点头,张了张唇,没声音,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了,同柳文轩挥挥手,回家了。话给院长辞职。”
说完就按了呼叫,看着屏幕上大大的“院长”两个字,阮语儿手忙脚乱就去抢手机,柳文轩太高,她够不着。
医生的职业习惯,24小时待命,手机很快就接通了,林院长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紧张担忧:“文轩,这么晚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柳文轩正准备开口,阮语儿急红了眼,一只手挂在他拿手机的胳膊上,一只手去捂柳文轩的嘴,捂得死死的,然后拼命冲着手机喊:“林伯父!是我是我!阮儿!我拿林医生的手机闹着玩儿呢,您赶紧睡啊!赶紧睡!”
说完了见林院长还没挂电话,她赶紧又喊了几句:“林伯父!睡啊!挂电话啊!”
虽然奇怪为什么这么晚阮语儿还跟柳文轩在一起,但是林院长终于还是乖乖挂了电话,阮语儿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柳文轩把人从自己身上甩开,手机揣兜里,扭头继续走。
阮语儿不追了,她问:“柳文轩,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我改好不好?”
柳文轩回头,看着她:“你哪里我都不喜欢,听明白了吗?”
阮语儿撒娇耍赖的时候眼泪说来就来,不要钱似的,真想哭的时候却哭不出来,大眼睛使劲眨啊眨,把睫毛上的水汽都眨巴干净,然后点点头,张了张唇,没声音,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了,同柳文轩挥挥手,回家了。
为所欲为
柳文轩以为,阮语儿这次怎么也得死心了,回去痛哭一场,再叫自己三个爷爷三个叔叔一个爸五个哥哥轮番把自己收拾一顿,出了气,天下就太平了。
阮语儿确实回家哭了一场,做贼一样垫着脚尖溜进自己房间,连院子里的大黄都没惊动,把头蒙在被子里,悄没声地哭,哭完了再悄没声地去洗脸,刚洗完发现眼泪哗啦又淌了满脸……
说不伤心是假的。
第一次被人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待,长这么大,任谁对她不是千娇百宠的,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又暖又甜,冷不防被冷风吹一吹,吹得她脑壳直疼。
按说她也没干啥啊,怎么就这么遭人嫌弃呢,她是想把人扒了来着,可她也没扒成啊,平时也就拉拉小手揩揩油啥的。
说起这个就来气,医院里那些小护士小助理的,一个个生龙活虎往他身上扑,也没见他这么死人脸啊!
又洗了把脸,阮语儿瘫回床上,头撞到抱枕的那个瞬间,她又猛地弹起来,这事儿不对!
柳文轩这人,处了这么些日子,她是知道他最不耐烦应酬人的,别说自己只是认识林伯父,就算自己是林伯父的千金,柳文轩也不可能就此低头的。
人家多潇洒啊,一个电话可不就主动请辞了么,想起这茬,阮语儿撇了撇嘴生了回闷气,然后接着往下想。
所以,他肯给自己端茶倒水,肯给自己跑腿,肯给自己买冰淇淋和巧克力,让他早晚来请示他也答应了。
平时那些往他身上扑的人,他虽然也冷淡,但是冷淡得漫不经心,就像落到身上的尘埃,能躲就躲,躲不过的,吹口气拂开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