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说:“我会铭记您的教诲的。”
古伯虽然一身修为尽失,但脾气并没有消减。
而且说话自来一个风格,他说:“你记得个屁!”
马洛斯一听不高兴了:“古伯,你怎么能骂香香姐呢?”
阎焰也觉得这老爷子脾气未免有点太坏,但这时古伯坐了起来,笑着说:“人的劣根性就在于记吃不记打,从历史中唯一能汲以的教育也只有一个,不长记性!”
肘着陈香坐起来,他盘腿,又说:“罢了,都去忙你们的吧,我该练功了。”
别看他嘴巴坏,说话从不饶人。
但他也陈香最敬佩的人,因为哪怕修为尽失,要从0开始,但哪怕他近三百岁,垂垂老矣,也眉头都不皱一下,盘起腿来,就依然有从0开始的勇气。
不好再打扰他,陈香和阎焰几个也就从病房里出来了。
三个人一路走着,马洛斯还是不明白,遂问陈香:“香香姐,古伯为什么要骂你?”
见她似笑非笑的,似乎心情很好,又问:“他骂了你,你不生气的吗?”
陈香不算太懂,但也大概理解古伯的意思。
他骂的不是她,而是整个人类群体,究其原因也很简单。
每个人降生于世,有两项基本追求,健康和长寿,它就好比在一座行路崎岖的山顶,只要耐心攀爬,每个人都可以登顶,但人类的智慧在于,没有人愿意去攀爬崎岖的山路,于是有了各种更先进的医疗,它也确实是人类智慧的体现和结晶。
但是避免不了的,它也会和金钱扯上关系。
而且总有贪婪的人为了占有更多的金钱,以及掌控别人的命运,而做很多危险的事情,就比如,他们甚至会为了多赚点钱,处心积虑,销毁掉中医,继而彻底掌握人类命运,就好比罗拉,酒井女士,斯蒂文,甚至是陈香素未谋面就死掉的佐藤元帅,都是,他们的被抓也不意味着诸如变异一样的灾难就会结束。
在将来的某一天,也许它依然会降临。
就不知道等到那时,能力狂澜,拯救人类的人又会是谁了。
陈香还有工作,跟阎焰和马洛斯告了别,就去忙自己的了,第二天的内部质询会她当然也参加了,但等一结束她立马就得走,因为她得乘坐军方专门给她匹的跃迁舰,前往u星去见沈蓉,并和她一起,见证沈茹的苏醒。
质询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陈香该做的证做了,该讲的也全讲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法庭,大半夜的,她从会议室出来,因为不熟悉,给自己开了个导航,要去地下室乘坐接泊舰了。
但她正走着,身后有人唤她:“陈小姐?”
陈香回头,见几位警卫止步,阎逊元帅单独走了过来,遂也止步:“元帅您好。”
“我陪你走一走吧。”阎逊元帅陪她一起走着,先问:“古老先生怎么样?”
陈香说:“托您的福,老了很多,但目前还算健康。”
阎逊元帅点头,又说:“我本来该亲自向他道声谢,也道声谦,但最近太忙了,还没有时间,等明天吧,我会亲自去见他的。”
哪怕两位元帅最终也将面临审问,弹劾,以及下台,但目前他们还在工作,当然很忙,也没时间专门去见古伯那么一个普通人,当然要专门约时间。
陈香一笑,说:“我师父不算着急,您忙完您的再说吧。”
阎逊元帅突然止步,又说:“阿焰跟我很不一样的。”
虽然陈香将要乘坐的是专机,只服务她一个人,但她也有自己的时间观念,怕去的太晚,要让飞行员等她,于是她打开光脑看了一时间,笑了一下。
意义很明显,自己没时间说废话,想赶紧走。
阎逊元帅拔步又走了两步,她也走,可蓦的他又停了下来,说:“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我太太黎媚,她曾经在妇女儿童救助中心工作,而且很喜欢华夏古文化。”
陈香大概了解过,黎媚女士,一个经常在做慈善的女人。
但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元帅夫人,也不知道阎帅为什么要提起她。
“阎焰写得一手很漂亮的古汉字,就是她教的,他的性格也很像他妈妈,对待弱者总是很温柔,也很有耐心,对了,他家务做得很不错。”阎逊元帅又说。
他这样一说,陈香可算明白他兜了这半天的圈子,到底是想聊些什么了。
她一笑,直接挑明:“在监护区共事那么久,我也算了解阎焰上校,但是阎帅,实在抱歉,我妈咪虽然结过一次婚,但后来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我姨妈也是,我原来向匹配中心提交档案的时候也还小,对于人生没有清醒的规划和认知,但经过跟阎焰上校,以及多位s级将领的共事,我已经有目标了……”
笑了笑,她说:“我会做一个独身主义者,并把全部热情投入给医疗事业。”
阎逊元帅不期她会这么说,愣了好久才说:“婚姻其实很好的。”
陈香笑的干巴巴的:“是嘛!”
但旋即又说:“可是据我在医治您的时候所知的,您和您太太原来总吵架喔。”
阎帅当然不记得自己发病时的幻觉,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把陈香当作妻子,说了多少掏心窝子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愣在了原地。
陈香趁势挥手:“有时间再见吧,我该走了,再见!”
就这样,阎逊元帅亲自来帮儿子说亲,却半途折戟,失败了。
目送陈香走远,他拨光脑给儿子:“放下你手头的工作,赶紧去星舰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