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也别放了谁,生一处生,死也一处死,打小儿就在一块儿了,今后也必定要在一块儿的。”
言少卿喃喃着,抱紧了嫡妹,两人站在别人家药王谷的谷口,又说了会子衷肠,这才上了车回去。
这回也不在路上歇了,马车一路回了北疆城的将军府。
说来,镇远大将军自狐仙庙回城,便要准备闭营冬训的事情了,城中各方营地都动作了起来。
朝廷也知军营中有闭营冬训的事儿,前些时日就已将各地罪女充了军妓,统一送入了北疆城。
将军府自然也忙碌了起来,因着言绫儿身边的丫头,被言少卿卖去了江南的庄子不少,她手边一时又无调教好的丫头可用,临时买了几个年纪小的,只能先放在将军府里养着。
这可就累得香蝶团团转了,一时要替绫夫人收拾入营冬衣,一时又要调教新来的丫头,一时又要事无巨细的照顾好绫夫人,这一天天的,忙的她脚步都要飞起了。
过得两日,雪越下越大,前线关口的营地要闭了,军妓们起身入了营,言绫儿的衣裳也收拾好了,足足大几箱子。
陆续又有哪家的妾已经进了营地的消息传入将军府,随着一同传来的,还有金陵王府的书信。
听到这消息时,言绫儿正双手抱着汤婆子,坐在窗子边,听香蝶训斥院子里那几个扫洒的丫头,有丫头匆匆的从院子外面跑进来,一路跑一路喊道:
“奶奶,奶奶,金陵来信了,将军让您去书房看信。”
香蝶便直接骂道:
“大喊大叫的做什幺?是怕我们都听不见吗?”
窗内坐着的言绫儿,放下汤婆子,手里又拿着一把遮面的团扇随手转着,予香蝶道:
“你又来了,这几日性子越发的燥,这些个原来在院子外面伺候的丫头,本来就没做过这院子里头的活儿,骂她们做甚?快些进来,我要去书房。”
香蝶便是瞪了一眼那冒冒失失的丫头,转身进了屋,自屏风上拿起挂在上面的白狐裘的披风,过来予绫夫人披上,只听她道:
“我是瞧着她们这一个个笨手笨脚的,不是今日弄坏了奶奶的簪子,就是明日将奶奶的花种拔了,教也教不好,教也教不好,这要去了营里,怎幺能伺候得好奶奶。”
披上了斗篷的言绫儿,自顾着往门外去,又予随了出来的香蝶道:
“这也不怨她们,被将军卖去南边儿的那些个丫头,都是打小儿养起来的,临时要去买些个大丫头来,又恐人不可靠,万一往咱们这院子里混了些细作进来,可是得不偿失了,你就怕我活得不精细,但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是没有过过的,你跟着我的前几年,咱们不也是一主一仆这样过来了吗?”
那时候镇远大将军还只是个镇北将军,排面儿远没有如今这样的大,言绫儿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也不多,这样的日子她过过,也并不在意这些,左右不过是现在人手不够,撑不住这样大的排场,那就排场小些也无妨。
只等那些买来的小丫头调教好了,再慢慢的将内宅事情理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