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是冻实的冰棒,口味多了些。
红豆的、绿豆的、牛乳的、糖水的、冻了西瓜汁的。
牛乳里边放了些花生碎,江知与拿了一根咬,冒火的喉咙润润的。
他问来喜:“家里冰还有多少?”
现有冰块,都是冬天取了,放窖里藏着的。
往年他们家都够用,家里人少,晚间一屋放一盆。
江致微要读书,怕他心燥,白天也会在书房放冰盆。
平时取冰时,会顺手放进几坛酒,能喝个冰酒。
平日里,瓜果之类的吃食,就放井下凉着。
谢星珩用冰大方,他确认存量,要想法子去买些。
来喜说:“还有一半。”
夏季才刚冒头,的确不够。
他咬着冰棒,牛乳和花生碎绝配,不见腥味,只有鲜香。
江知与一根吃完,没看见来喜有别的表示。
他直接问:“姑爷有写信吗?”
江致微差点喷茶。
“小鱼,你早上出门的,中午才看了信。”
江知与:“……”
“哦。”
谢星珩没有写信。
江知与失望。
冰都送了,舍不得几个字。
他中午还回信了。
来喜说:“姑爷说上午都写完了。”
江知与想了下,晚上才是硬仗,小谢不可能不鼓励他,便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信纸看。
一张信纸,两面写字。
背面写着:建议书是我为了求娶你写的,它是你凭本事得到的,那就是你的。
下边寥寥几笔,勾勒了一只狗狗的样子,侧面打箭头,圈出一个鱼形空格,里边留言不是“汪汪”,而是“爹爹加油”。
好吧。
那就满足一下小谢的喜好,认汪汪当儿子。
他凭本事得到的东西,他爱给谁就给谁。
有这封明言,他才算是有了十足的底气。
遇到刁难,能理直气壮的杀鸡儆猴。
夜路难走,县内还有宵禁,来喜留宿农庄。
江知与换了身衣服,重新束发。
穿玄色竖领短衫,配同色裤子,外面套一件牡丹红圆领袍,蜀锦配蜀绣,上有如意填花纹。穿长靴,腰环宽条黑革带,黑麻编绳,扣一枚金环在腰带中心。
头扎高马尾,系红牡丹发带。发带穿金,两头悬珠。
再戴黑革滚银护腕,腰间配饰,换镖局的“江”字铜牌。
他洗脸,坐妆台前,对镜把眉毛修得立挺,显得又精神又飒爽。
眼睛稍带几笔,把略显圆润无害的眼型修得有棱角,一看就不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