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时景遇的神情,想来有点僵硬,好半晌他才吐出一句:“我为什么要对你做这种事。”
我轻叹一口气,坦然道:“你离我太近了。你知道玖池吗?我差点被送进那,多好的报复手段。”
“你是在向我卖惨?”
“我是在陈述事实,我没有,让人绑架林锦幸。”
几乎是我话音刚落地,时景遇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我还以为你不会辩解。没发生这事我可以放过你,可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受的伤只能你来还。”
身体本能抓住他的手臂挣扎,我艰难出声:“你爱她,她爱你吗?”
时景遇显然动了怒,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嗓音夹杂着几分茫然:“当然,她只是突然不爱了。”
呼吸困难,我却笑出了声。
在我窒息到极致的时候,时景遇松开手,让我重获屋内空气。
他阴森森道:“你不怕,没事,我们慢慢来,总有一样你害怕的。”
遮光的窗帘被他全部拉上,霎时,屋内只剩下一片黑暗。
黑暗的世界里,他先宣泄情绪。
“我是被迫给我弟弟献血,可我没有害死他,或许是意外,或许是他哪位朝夕相处的家人干的,我也不知道。我被我生物学上的父亲用了家法,被关在一个黑色的屋子整整三天,那时,我很怕黑。但现在一想到你也在这房间,我就不怕了……你也不怕。林朝辞,你到底怕什么呢,虫,蜘蛛、蛇?”
不分昼夜,不知道是多少个小时之后,冰冷黏腻的触感蔓延到身体,铁链发出的响声宣告了我的挣扎,他坐在不远处发出病态的笑意。
他说:“林朝辞,你求我。”
我将摸索到的宠物蛇用力甩在地上,随即如了他的意:“好,我求你,能不能让我去个卫生间。”
“你是不是求错了方向……等等,我让你求我你就求我,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我从小没求过人,差点被打死的时候也没发出一句求饶。”
“因为你知道求饶没用,但我求你,万一有用,对吧,三七。”
房间内寂静了良久,他道:“三七二十一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时景遇是真想精神折磨我,不让我感受一点光亮,房间的电源被切断,他来时,带上一个小夜灯。
解开锁链后,我去了卫生间,没有关门,借着外面小夜灯发出的光。
几分钟之后,伴随着瓶瓶罐罐被撞滚的声音,我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滑倒在地,时景遇闻声进来。
我和时景遇打了一架。
准确点讲,我找了个相对坚硬的瓶子,砸偏了砸到他的肩膀,他以绝对的力量将我牢牢按倒在地。
挣扎之际,他靠近我的耳畔威胁:“你再乱动一下,我会打你。”
我不屑道:“你都这样对我了,还守着那点廉价的底线。”
时景遇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回床边,锁上链锁,他的嗓音仿佛淬了毒一般冰冷,从喉咙中缓缓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