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青当然不知道赵绣雪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已经来到了李云锦的铺子。
胭脂铺这边还是没什么生意,准确来说,是生意很差。
李云锦和她的丫鬟棉儿守在后院里,唉声叹气。
说是丫鬟,但其实和李云锦一块儿长大,相依为命,和姐妹没什么区别。
上次赵元青帮李云锦出头的时候,棉儿告假回了乡下,而如今却是忍不住说道:
“小姐,你还真信赵元青啊?”
“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了金羊镇的会元了,可信儿都不来一个,早就把你忘了!”
“哎,我在乡下听说书的说,薄情多是读书人,果然啊……”
李云锦握了握手帕,说道:“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赵郎君?况且,什么薄情不薄情的,赵郎君只是想要帮帮我胭脂铺的生意而已……”
棉儿闻言,更生气了,瞪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
“小姐,他都那样对你了?还只谈生意?”
“我果然还是骂的轻了,这就是个王八蛋,什么赵天才,赵郎君……赵王八蛋,赵薄情郎……”
她说着说着,突然面色一变,看着逐步走来的那道身影。
棉儿一下子尬住了,声音干涩:“赵、赵郎君,你来了?”
“我承认我刚才的声音是有点大……”
赵元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故作不满道:“你可知道,非议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也是一桩罪行吗?”
“而且,非议就算了,还诬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衙门去!”
棉儿吓得手脚发软,连忙道歉:“赵郎君,我错了!”
“我不敢了,小姐,你快点帮我啊。”
李云锦也故意板起一张脸,“先前我警告过你了,让你不要胡说八道,现在好了?赵郎君来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该如何收场!”
棉儿哭丧着脸,只能说道:“赵郎君,你不要把我扔衙门里去,等小姐嫁给你了,我可是陪嫁丫头啊!”
“你把我扔衙门去了,以后谁给你们暖床啊?”
听到这话,赵元青愣住了。
好家伙,你个棉儿浓眉大眼的,说话竟然这么没遮拦?
李云锦则俏脸一红,放下手帕就要去捂棉儿的嘴,“你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就应该让赵郎君把你扔衙门去,不,扔教坊司去……”
棉儿这才明白二人是在跟她开玩笑,有些恼羞成怒:“这里才没有教坊司,教坊司得去帝都!”
赵元青笑着说道:“我是举人,明年参加府试,若是过了就得去帝都,把你扔教坊司倒也不难……”
闻言,棉儿一愣,随后又有些惆怅起来。
“你要去帝都,那我作为陪嫁丫头,是不是也得去?那我在这里的小伙伴怎么办?”
李云锦更羞恼,“棉儿,你还胡说!”
眼见李云锦就要真发火了,赵元青连忙扯开话题,环顾四周,眉头一挑。
“这里的生意,还是这么糟糕?”
李云锦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自嘲,无奈道:“谁会愿意来一个扫把星开的胭脂铺里买胭脂呢?”
“尤其,还是一个没过门就克死了未婚夫的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