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着一双眼睛灼灼地凝视着,手撩起衬衫就可以看见雪白的腹部。没有赘肉,精壮结实,有意无意用嘴唇触碰,小叔的身体就像打过电,微微地一抖。郑知着觉得很有意思,小叔在与他共振。
当手不安分地摸到屁股上时,郑新亭再也坐不住了,他拎起郑知着的衣领,把人从自己的毛衣底下拉出来,说我们回家吧。
这天晚上洗漱完,郑新亭从橱柜里找出了郑卫国留下来的酒。他犹豫之后便猛灌下去,转眼间一瓶见底。
热情的痛感流遍全身,郑新亭软着步伐回到卧室,意识如愿涣散。他没办法以完好而清晰的状态去面对郑知着,他的亲侄子。他们即将做下茍且不伦的事,他需要虚化自己,模糊自己。无论是性别,还是血缘。
他想跟郑知着做爱,但又不能做爱。做爱的贯通使他惶恐,肉体之间的连接成为毁坏的开始。
不过,他现在醉了,道德得到良好的麻痹,他可以专注于他倾心的所有事,向郑知着献出自己。
郑知着那么迫切地抱住了他,他们双双投入,滚在床上。郑知着一味亲他,蹭他,生涩得不知所措。小傻子涨红了脸,咬他舌头。郑新亭被顶得发麻,说你慢点。他脱掉他们的内裤,一双手就按在了他的屁股上。郑新亭主动抬起腿,翘得笔直,郑知着将其搂抱,搁在自己肩膀上。
那双脚雪白,在阴茎顶入臀缝时脚趾牢牢蜷紧,然后松开。灯光之下,仿佛两只振翅欲飞的鸽子。
郑知着甩手扔掉了郑新亭的内裤,迫不及待地进入。郑新亭把着他的阴茎,教他,你看准了。郑知着睫毛上沾着汗,一片朦胧。他抬手抹掉,像擦拭眼泪,显得很悲伤。
小叔,是这里吗。郑知着认真地凝视着,他看见自己的龟头进入了一个窄小的洞。新鲜的红色,翕张,打着褶皱。小叔潮湿的手在发抖,还握着他的茎身。
里面好涩,紧紧地拢缩着。郑知着抬腰,一路猛进,被卡住的时候一阵生疼,像有人掐死了他。
大颗眼泪涌出,砸在郑新亭胸口,像火种飞落,狠狠烫了他一下。郑新亭看着郑知着反而笑了,说你哭什么,我都没哭呢。
小叔,我疼,郑知着委屈地低声啜泣。郑新亭攀住郑知着的脖子,把人拉下来。哄着他,亲他的脸,鬓角,温柔地舔弄耳垂。
郑知着松弛了,浑身酥软,像要塌落下来。他完全倒在了小叔怀里,小叔在轻声跟他说话,摸他的背。那感觉很舒服,像死前的祝祷。
郑新亭其实快疼疯了,他隐隐发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面霜。打开盖子,挖出一大坨,往他们的结合处抹。郑知着逐渐进去了,整根没入,没有给郑新亭任何逃脱的余地。
郑新亭晃着神,身体流汗,像被浸湿了。灯光明亮,犹如白昼的太阳猛烈照下,使他的一切罪愆暴露无遗。郑新亭简直不敢看郑知着的眼睛,他与他一样迷失,快乐,沉醉。他们在做爱,他们都疯了,像火车脱轨,碧绿地飞快地流动着,冲向远方,在任何一座山体上撞碎。
郑新亭这下终于忍不住哭了,他想他彻底完了。喝那么多酒还是没能醉,他清醒地感知到疼痛。他扯过旁边的枕巾盖在自己脸上,遮挡郑知着的视线。他们该被隔开,他们不该如此亲密。
小叔,郑知着握住他的手腕,郑新亭微微睁开眼。枕巾上绣着一朵巨大的牡丹,色彩明艳。饱满的浓红即刻爆破,在他们之间绽放。他流泪,郑知着在流汗,牡丹变得钝重而潮湿,沉沉地压在他的呼吸之上。
郑知着没动,阴茎深深地契在里面,他傻得不知道下一步,他在等郑新亭教他。
小叔,然后怎么弄。他被小叔的身体牢牢包裹,感觉那东西又胀大了一圈,变得十分凶悍。
郑新亭推郑知着的小腹,说你出去。郑知着乖乖照做,往外抽离。在龟头即将脱出时,郑新亭又按住他的腰,告诉他再进来。
就这样,会不会?郑新亭一手搭在郑知着腰上,一手抚摩他的胸口。郑知着抓住小叔的手去亲吻,点头说我会。
阴茎反复地深入浅出,摩擦甬道,郑知着终于领会所谓做爱的奥秘与快感。他按住小叔的两瓣屁股,自如地耸动着。
小叔,好舒服。他仰起头,挺腰,性器送到尽头,大腿撞在小叔的屁股上,他梦寐以求的那颗屁股。动作激烈,凶猛,使他心爱的屁股不断抖动,一点点发红。这样鲜嫩的色彩让郑知着没能忍住,在射完一次之后就去拼命亲咬。
郑新亭仍用枕巾罩着脸,精液从他体内逐渐流出。强烈的羞耻与自我谴责使他接近昏聩,要命的是,郑知着捏着他的屁股死活不肯放过他。
别弄了,郑新亭缩起身子,发软的腿顶在郑知着胸膛上。郑知着攥住了他的脚踝,那么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他被一拖而下,紧紧压住。郑知着扯掉他脸上的枕巾,他们对视,仿佛有千言万语不可说,需要用眼神的交缠去解构。
郑知着擦掉郑新亭的眼泪,说小叔你别哭,我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没有,郑新亭说,朝他笑了一下。郑知着的头发很短,摸上去扎手,但是这样显得他特别漂亮。眼神清晰,明锐,像懂所有的爱与无奈,是一个聪明的知心人。
郑知着抱住了小叔,没有再做第二次。他拿自己的汗衫给小叔擦屁股,擦得干干净净。他哄小叔睡觉,给小叔唱歌: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