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亭这回有些发虚,被郑知着干得神志不清。他蹬腿反抗,而郑知着的行为相当强悍,他也不撒娇了,血性地直往里捅,说小叔你再让我游一回小鱼儿。
郑新亭迷迷糊糊,说那就一回。然后也不知道做了几次,两人醉生梦死地就搞到了下半夜。
天泛白的时候,堂屋里的电话响起,是方老二打来的,他正在停尸间里瑟瑟发抖。
而郑新亭让郑知着抱着,已经完全睡过去了,并没有接那个电话。
至于小傻子郑知着,他是不管那些的。睁眼凝视着小叔,觉得他的小叔真好看,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抚摸,从额头到鼻梁,掠过嘴唇,轻轻捏住了小叔的下巴。有短硬的胡茬,像青涩的麦芒,略微尖利地刺他,有些疼,又有些痛快。
郑知着冲郑新亭傻笑着,一副憨憨的样子。他想,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恐怕都没有我这一个好。
二十六、欢乐葬礼实录
郑知着近来很爱漂亮,总是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摩丝泡沫堆在头上,对镜梳理出一个黎明式的中分,然后有意无意地朝着郑新亭抛媚眼儿。
郑新亭只是笑,说你跟谁学的。郑知着往郑新亭面前凑,趁四下无人就坐在了他大腿上,双手攀住脖颈依偎在小叔怀里,说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郑知着抬头,眼巴巴地看着郑新亭,又说接下来你就该亲亲我了。他调整姿态,仰脸,目光闪烁,一副翘首以盼的娇样。
倒是意外把握了引诱的精髓,郑新亭觉得好笑又可爱。
“是么?”他还是挺着背,对郑知着的勾引故意表现得无动于衷,想逗逗小傻子。
“你不亲啊?”郑知着气哼哼,他硬掰过小叔的脸,扑咬上去。
两人在阳光灿烂的春日午后,接了一个美妙的吻。
晚上洗完澡,郑知着就去偷秦金玉的香脂,把他那张俊俏的小白脸抹得香喷喷。
进被窝往郑新亭身上一贴,哼唧着撒娇。郑新亭正侧躺看书,郑知着抬起他的一只胳膊,脑袋拱进怀里去:“小叔,你闻闻,我香不香?”
郑新亭一笑,知道这小傻子暗怀的鬼胎,只是不理。郑知着在跟小叔游过两次小鱼儿之后就食髓知味,几乎天天吵着要。
郑新亭是愿意给他的,做爱这回事,他也喜欢,但不好意思讲。
郑知着身强体壮,精力旺盛,被他顶弄着,萎靡的性器竟能起立。
多年的顽疾在逐渐被治愈,他伸手摸,能真切地感觉到阴茎的热硬。郑新亭多怕欲望从此死了,但它现在破冰而出,重新焕发青年的活力。
郑知着发汗的手掌按在他屁股上,色情地来回摸。内裤被扯掉半边,郑知着的指头钻进他臀缝里。
“你够了啊!”郑新亭放下书,瞪圆眼睛以示警告。郑知着撇撇嘴,知道今晚不成了,小叔不愿意。
怕郑新亭生气,郑知着立即起开,端正地躺好。长腿抻直并拢,双手规矩地放在小腹上。乌黑的眼珠一溜,再一溜,装作不经意地看,观察着郑新亭的表情。
郑新亭拉灯,抱着郑知着亲了会儿。原意是抚慰,但在郑知着看来这就是撩拨。
小傻子心里有些委屈,小叔分明不让他亲近,自己又是这副勾引的做派。
郑知着被小叔捧住脸,接吻的间隙两人都在喘,有种一触即发的冲动。
“小叔,你赖皮。”手还是迫不及待地攀勾上去,搂住郑新亭的脖子,“都是你闹的我。”
郑新亭笑了,郑知着猛地按住小叔的后脑勺,嘴唇贴在一起。
郑知着缠着小叔的舌头,吮他嘴里的津液,贼心不死,手又摸上去,一个翻身就把小叔压结实,三两下脱掉了内裤。
郑新亭夹紧屁股,提醒郑知着:“你忘了明天要去给你瑞军哥帮忙的吗?”
“不去,不去了。”郑知着烦躁地蹬腿,捏拳捶枕头。郑新亭抱着郑知着哄,郑知着看他,大眼睛忿忿地闪着:“那你招我干嘛,你,你——”
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个结果,让小叔一句话就哄好了。
郑新亭是在郑知着耳朵根上说的,吐气热痒痒,搞得郑知着脸发烫,身子发酥。郑新亭说,等忙完这两天就让你做。
郑知着掰着指头翻来覆去地数,两天,就两天。小叔躺在他身边,他摸小叔的屁股。手伸进内裤里去,来回滑摸,皮肤细腻,形状圆翘,捏来揉去,别有一番快乐。
郑知着沉入淫想,傻乎乎地发笑,终于歪进郑新亭怀里安静了。
明天要去新村办葬礼,四点钟就得出发,他用鼻尖蹭了蹭郑新亭的脸说:“小叔你记得叫我起床。”
“嗯。”郑新亭答应着,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天还没亮,门外就传来突突的响声,犹如雷炮弹射,惊醒了叔侄二人。
那是马四兰的二手长城皮卡,货斗里站满了花圈。郑新亭跟郑知着一出来就被叼着烟的马四兰搡上斗,给他两一人准备一把小板凳,挨车头坐,省得摔。
郑知着抱着小叔的胳膊,东倒西歪,嘴里还在嚼饼干。前半路吃,后半路就开始吐,吐得涕泗横流,眼圈发红。
郑新亭给郑知着抚背,摩挲他胸口,旋开雀巢咖啡杯喂他喝水。郑知着缓过气,往后一倒,整个人靠在花圈上。
路坏,弯绕多,马四兰还在听摇滚乐,甩头晃脑,把车开得乱颠。
刚到新村,郑知着就挣扎着从斗里滚下来。马四兰手拿长号,身穿黑色的仪仗队服,特意化一点哀妆,显得整个人十分悲伤。他把小号跟服装递给郑新亭,说一会儿别怯场,就闭眼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