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余直说谢谢,麻烦您了。他握了医生的手,软乎乎,小小的。郑新余回病房,跟郑新亭提起这事,说他们知识分子是不是都这样,手摸上去跟棉花一样。而后又感叹,跟咱们干活的果然不一样。他跟郑新亭说,小亭,要不你再去高复试试,大哥供得起你。
郑新亭从抽屉里找出一副纸牌,要陪秦金玉解闷儿。他回头,跟他大哥说,我不是那块料,考三次,一次比一次差,不考了。
爸在的时候叫我们好好念书,咱俩倒好,没一个能上大学的,郑新余说着叹气。
秦金玉叫郑新余坐下,开罐头让他吃,说你爸不是那个意思。郑新余一愣,问他妈,那爸是啥意思?秦金玉说,能好好活着就算是出息,上了大学也不一定能活得好。她慈爱而自豪地看着儿子,说老大,你鱼养得好,也是有出息。
老太太从前总羡慕人家的小孩,有考大学,念研究生出国深造的,有下海经商一夜赚几十万的,还有从政飞黄腾达的。可活到头,生了一场大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秦金玉突然想通了。只要能好好地活着,活着熬过每一次生命的阵痛,就算是能耐。
郑新亭收到落榜通知的那天,郑卫国跟他说过,谁都想考上大学,可名额就那么几个,有人考上了,就一定有人考不上。考不上是命,你尽力就行,爸不怪你。
郑新余吃橘子,笑着,说小亭你跟大哥养鱼算了。郑新亭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想,他突然愣了神,直到大哥叫他。
想什么呢,郑新余说。郑新亭抬头,看到天黑了,外面下起雨来。他说,大哥,我们今天游不了泳了。大哥说,雨不大,能游,只要你想游。郑新亭想了想说,可往哪儿游呢?郑新余说,你自己决定,想往哪儿游就往哪儿游。
四十一、救于淹溺
晚上睡觉之前郑新亭特意锁了门,郑知着正玩那把弹簧刀,看见郑新亭走来,又把刀塞在枕头底下。
伸手要抱郑新亭,郑新亭横臂隔开了,说你先把刀给我,这么放着危险。
郑知着利索地掏刀,老实交给小叔,说你帮我藏好了,别让爸爸没收。
郑新亭把刀搁在抽屉里,上锁。他回头,看了眼郑知着,小傻子已经安分躺好了。他没关灯,边解衣服扣子边往床边走。
窸窸窣窣一阵响,衬衫像白鸽似的落地了。郑新亭穿着郑知着的旧汗衫,他爬上床,轻轻按郑知着的胸口,叫他,知了,你睡了没?
郑知着已经闭住眼,他直犯困,两片秀密的睫毛抖开来,眼神朦朦胧胧,看着他小叔。
小叔的脸微红,乌黑的头发被风扇吹动。刚洗过,所以泛着潮湿,在灯光下闪出亮的晶莹。郑知着感觉到一股汹涌的热汽,是香的。
郑新亭缓缓地俯身,趴在郑知着胸膛。他仰头,笑了一下,然后亲郑知着的下巴。郑知着立即就清醒了,他眼看着小叔把汗衫脱掉,接着是裤子,直到全身裸露,光滑漂亮得犹如一块上好的玉。
手不禁抚摸上去,被黏住了似的无法离开。郑知着咽下口水,喉咙发燥滚烫,像烧了一簇火。
郑新亭亲他的脸,嘴巴,说你先别睡。他分开腿,骑坐在他身上。
郑知着搂住小叔的腰,细细一捧,白花花,像冬天的雪化在他手里。郑知着感觉身上又痒又疼,小叔在舔弄他的乳头,亲他的小腹。
内裤让小叔扒掉了,郑知着展开腿,性器高高地昂起。他这才明白过来,小叔这种行为可以称为引诱。而他,也完全沦陷在爱欲里了。
郑知着有一个多月不见郑新亭,所以此刻格外动情。他抱紧郑新亭,猛地翻身,兴奋地压住了他。
郑知着把小叔的脚踝攥在手里,拉开他的腿,小叔就美丽地展现在他眼前。
小叔的腿长而柔软,搭在他腰上。小叔的性器暗红,微微地勃起。小叔的屁股在他手底下涌动,他把它们掰开,能看见潮湿的入口。
郑新亭鼻尖沁着汗珠,看起来亮晶晶,眼神也被映衬得分外鲜明。他早就把自己整理好了,所以郑知着进入的时候很顺利。他感觉自己被咬了一口,郑知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像要把他吞纳。
郑新亭有些胀,下意识收拢腿。郑知着按住他的膝盖,往外打开,说小叔你别动。
直到郑知着把自己坚硬的性器送到最深处,郑新亭才把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郑知着的汗水砸在他脸上,屁股被推动着,那根东西一下一下顶着他。他感觉自己在向上游走,升腾,变得很轻。
郑知着做起爱来就不管不顾,射完一次休息,郑新亭说你轻点儿,别让你爸爸妈妈听见。郑知着乖乖地应声,说知道了。没多久又耸动起来,抓着郑新亭的两瓣屁股使劲往里冲。
郑新亭拿他没办法,直到后半夜郑知着还是纠缠不休。他累得精疲力尽,腿软汪汪的,屁股都让他撞麻了。胸口一层密密的汗,郑知着帮他抹掉,又用舌尖舔,说小叔我还想再做。
“你下去。”郑新亭推郑知着,昏昏沉沉地问,“那把弹簧刀呢?”
郑知着按着他的腰,顾不上说话。等停下来,伏在他胸口喘息,才说刀你拿走了啊,找刀干嘛。郑新亭有气无力地推郑知着的胸口,发狠话,说宰了你个小兔崽子。
“那你宰。”郑知着把脑袋往小叔怀里拱,郑新亭低头,笑着咬了他的脖子。
郑知着哎哟一声,却觉得很舒服,然后嘻嘻地笑,说小叔你再咬我一下。
郑新亭偏开头,不理睬他。突然身体一胀,郑知着又进来了。小傻子说话软绵绵的,带着点撒娇气,说小叔我特别想你,你想我没。